首页 > 难觅清欢 > 15.除却当时画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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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笑道:“六郎若无凌云志,我又怎会瞧得上他。至于太子之位,贤儿是嫡又是长,想来立储也不过迟早之事,谢家还能摆布圣意不成?”陆离点头道:“你是至尊的胞弟,深受圣宠,一言一行几可影响圣意,如果为故意人操纵,结果不堪假想。”苏子澈脸上笑意一僵,如假面普通教人一揭而去,面色不豫道:“我与他偶尔了解,非是决计为之,再者,非论是我还是至尊,都不至于昏聩到为人操纵而不自知的境地。”

早朝散罢,苏子澈乘上牛车,缓缓地穿过市坊,王府毕竟不是长乐殿,苏子澈若要上朝须得比常日夙起很多,他惫懒地倚着车壁听坊间喧哗,街边卖烧饼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伴着一阵诱人的香味,苏子澈翻开帘子看了下,恰见几个墨客笑语走过,少年得志的眉宇间不吝斯文傲气,正议论着几今后的殿试。苏子澈冷静地听了几句,忽地叮咛车夫道:“去谢家。”陆离闻言微微蹙眉,提示道:“殿下,齐坎还等着向您禀报黎将徐天阁的事。”苏子澈揉了揉眉心:“让他等会儿吧,先去谢府。”

苏子澈肝火顿生,不耐地打断他:“不成厚交?照你这么说,我连个厚交都不能有?”陆离叹道:“我不是这个意义。”苏子澈冷冷一笑:“敢问陆校尉究竟何意?是否我与谁订交,还要先经你同意?”饶是苏子澈常日娇纵,这般刻薄说话也是甚少有之,陆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苏子澈干脆转开眼不再看他。

这一次,固然天子未对谢玄做一字评价,可苏子澈晓得,天子不喜好他。或者说,不喜好他跟苏子澈在一起,这份不喜,在苏子澈服从谢玄奉劝,禁止天子下江南以后愈发明显。可他却没体例冷淡谢玄,他们了解虽短,相处却如厚交多年的老友,更加可贵的是知心。他总能猜到谢玄的情意,而他若要做甚么时,常常还未出口,谢玄已为他完成。这份默契,老是朝夕相处十二年的艮坎离巽也做不到。是以在听到谢玄的不是时,他忍不住对一起长大的陆离发了火,这在此前是从未有过之事。

天子嘴角一动,似是笑了笑:“正因为他小,不知人间险恶,你们才要好都雅着他。”陆离点头称是。天子又道:“你归去,先让他到宫里住段时候,朕可不想听到甚么‘分桃断袖’的传言。”陆离未推测天子竟想到了这等层面,一惊之下几乎忘了应对,定了定神方道:“陛下,前几日殿下与赵美人起了抵触,怕是一时半会儿不太情愿到宫里来,臣等若执意相劝,只恐适得其反。”

陆离沉默好久,忽而叫他道:“麟儿。”苏子澈低低地应了一声,内心顿时有些严峻,陆离常日里都唤他作“殿下”或“郎君”,唯有他以为苏子澈做错了事,谏而不从时,才会唤他作“麟儿”,以兄友的身份来规劝。陆离说话直白,甚少转弯抹角,苏子澈同他常因定见分歧起抵触,只是十二年的相伴,他们对相互的体味早已深切骨髓,每度比武,必然两败俱伤,伤可见骨。在艮坎离巽四人中,陆离与他干系是最靠近,也最冷淡。

陆离有些无措,叫了一声:“殿下。”苏子澈双唇紧抿,侧脸画出一道生硬的弧线。

陆离轻咳一声,苏子澈不再压抑着谢玄,贰表情极好,见陆离面上无一点笑意,只道他还为着早上的事沉闷,笑道:“阿离来,我前几日遇一奇事,还将来及对你讲。”

这画眉是陆少白前几日送来的,谢玄决计不提此事,反问道:“麟郎觉得,我为何养它?”苏子澈略一沉吟,不知想到了甚么,忽地莞尔一笑,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谢府仆人,抬高声音道:“除却当时画眉鸟,风情许知一才子。”谢玄一怔,面色微红,无法道:“这大宁江山,不知多少才子任君采撷,何至于在此打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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