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难觅清欢 > 52.犹恐相逢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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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股内侧因连日来不眠不休的赶路已磨掉一层皮,蹭在衣料上煞是疼痛,上马之时脚也软了一下,却仍果断不移地朝殿内走去,法度虽急却也妥当。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未回长乐殿,就在天子寝宫中沐浴,褪去了连日未换洗的衣物,在腾腾的热气里缓缓沉入水中,温热的水刹时包裹住他紧实却怠倦的身材,腿上磨破的肌肤经水一浸疼得短长,他的内心倒是格外适意。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苏子澈很久不语,天子也没有在乎,直到晚间入眠,迷含混糊正要睡着之时,他俄然想起佛家的一个偈子。

在天子内心,他二人现在孰轻孰重,苏子澈并没有面上那般笃定,便是天子对他的宠嬖娇纵,也因着悠长的别离而令贰心生忐忑。

天子笑着抓了些澡豆,在他肩背上细细摩挲,低低问道:“疼么?”苏子澈一怔,茫然昂首,顺着天子视野看到本身疤痕犹在的肩窝和手臂,一句“无碍”尚未到嘴边,眸子一转,出口的话也随之一转,语带三分委曲道:“没有北黎军棍打的疼。”天子早就传闻他在北黎挨军棍之事,此时再听闻还是又气又怜,点着他的额头道:“不让你去非要去,不吃点苦头,还总感觉朕监禁了你。”苏子澈贴在池壁上,理直气壮地回道:“麟儿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

统领从侍卫手中接过鱼袋,恭敬地递了畴昔。苏子澈一扬缰绳,玄珠顿时向前奔去,似离弦之箭,将玄武门甩在了身后,一人一马已远去,那统领忽地大呼起来:“殿下!宫中不准骑马!”

天子无法地摇点头,用湿漉漉的手指刮蹭了一下苏子澈的脸颊,道:“疆场都上过了,还这般孩子气,你叱咤全军的气势去哪了?”苏子澈握住天子的手,耍赖道:“似是落在疆场了,要不麟儿再去一趟西州城,把它找返来?”天子笑骂道:“说你几句就要走,朕还管不得你了?不过出去一趟,返来竟变得不听话了。”

“是阿谁男妃?”苏子澈有些不悦,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不晓得我在?让他归去。”天子觉得他因正在沐浴,愤恨旁人来打搅,不由笑道:“朕都不在乎,麟儿还要避嫌不成?”苏子澈趴在池壁上,闷声道:“麟儿才刚返来,话说不到三句,陛下就要弃麟儿而去与男妃欢好不成?”天子眉眼含笑,用心问道:“朕好好地在这,何时弃你而去了?”苏子澈哼了一声,偏过甚去不再言语。

“如何了?”天子笑道:“赶了这么久的路,要不要安息一下?”苏子澈分开太久,看惯了边塞的霜风雪雨,也风俗了军中儿郎的结实狂放,此时身在喧闹安宁尚德殿,对着深藏不露的帝王,竟也生出几分熟谙又陌生的感受来,他有千言万语在心底,只是不知从何说,抱住天子蹭昵了好久,方恋恋不舍地起家,叮咛宫娥去筹办汤池沐浴。

苏子澈不满隧道:“陛下才说过都依我,怎地麟儿不过要一碗羊羹,陛下就不肯了呢?”天子怜他久在军旅食宿皆苦,此时班师返来即便娇纵,却也不忍扫他的兴,岔开话题道:“朕说的‘依你’但是这事?麟儿才分开三哥几天,先时那些未语先解意的默契竟被你丢了个洁净。”苏子澈急道:“没有!陛下是有了新欢就不喜好麟儿了么?”天子笑着捏了下他的耳朵,道:“胡白!如果没有,莫非方才你是用襟曲解朕的话?”苏子澈偏过甚,躲过天子捏他耳朵的手道:“不过一碗羊羹。”

诸宰相天然是一番恭贺之语,连赞苏子澈在边陲的赫赫军功,涓滴不提他擅自离军之事,待诸人见机辞职,没了旁人的叨扰,久别的兄弟二人竟皆沉默了下来。天子一袭玄衣,身上带着淡淡龙涎香的味道,墨色长发简朴地用玉冠束起,一双眼睛通俗如海,苏子澈乍然瞧去感觉面前的帝王非常陌生,战前送别像是上辈子的事,再细看却与别离前无任何不同,眼底的温软光彩一如畴前。他把头搁在天子腿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弯起来,那欢乐的笑意便从他眼底溢出,像是温热的茶水,缓缓流入天子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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