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了才晓得想,人在的时候偏又欺负他!”苍术愤然道,言罢又有些泄气,“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柳天翊道:“昨日去无相寺时,郎君被人拦着不让出来,说是怕冲撞了朱紫,我就估摸着是他兄长在里头,暗里派人去刺探了一番。”他顿了一下,嘲笑道,“公然到了晚间,便有人悄悄地探听郎君,厥后干脆有人上门来,说要请他过府一叙。”
他蓦地想起柳天翊方才的各式禁止与欲言又止,想起他说苏子澈脑中淤血未散,受不得刺激。他恍忽间似是找到了一个来由,一个能公道解释苏子澈不熟谙本身的来由,贰心中说不清是酸涩难过还是暗自光荣,或是兼而有之,他深深地凝睇着苏子澈,强作平静道:“你……你过得好么?”
苏子澈悄悄点头:“我不认得你,你何必问我如何――天府。”天府无声无息地呈现在陆离身后,视野紧紧盯在陆离握住苏子澈不肯松开的手上,当即一个手刀砍了畴昔。苏子澈不明以是,只听得两人毫无启事地打了起来,眉心拧成一团,神采有些腻烦:“停止。”
几近不等他说完,陆离回身便向前面行去,柳天翊当即跟上,到得苏子澈房外,陆离忽地停下了脚步。柳天翊并不催促,见他迟迟不出来,便轻声道:“他看不到只是一时,待淤血散尽便无碍了。”陆离怔怔地点了下头,低声道:“多谢。”柳天翊一愣,不知谢从何来。
柳天翊面色微沉,缓缓地摇了点头。苍术忙问道:“如何了?”柳天翊考虑着字句,低声道:“想来你也传闻过,他曾经有一个……一个兄长。”苍术点头道:“是,我听师父说,他是因为兄长苛待,几乎被折磨死,师父看不畴昔,以是才帮他假死逃生。”柳天翊目光沉寂地看着他:“哦?药王是如何跟你说的?”苍术游移了一下,道:“你问这个做甚么?”柳天翊沉吟道:“我之前并不在郎君身边服侍,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当年出事的时候,我因着其他事抽不开身,等我赶到郎君身边时,药王这边事已经成了。厥后我也问过几次,可你晓得我们郎君的脾气,他如果不想说,任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
苍术一口气几近没提上来,急道:“当然不可!你是嫌他命长么?”柳天翊面无神采隧道:“若我瞒着他,那便是嫌本身命长。”苍术连道不可,却也没有更好的体例,正此时,忽有侍从过来通报,说是门外有位客人求见,自称是一名故交。
苍术体贴道:“但是他兄长?”柳天翊缓缓点头:“恰是。幸亏他并不知郎君便是他兄弟,只觉得是同他兄弟边幅类似之人。”苍术轻舒一口气道:“那还好,只是长得像罢了,找个由头推委了便罢。”柳天翊道:“他兄长是强势惯了的人,已经说了要见,即便只是模样有几分像,见不到恐怕也不会罢休。我今儿跟你说这么多是想问你一句,以他现在的身材状况,能不能晓得这些事,受不受得住这刺激?”
房门忽地从内翻开,正欲出门的苍术唬了一跳,脱口叫道:“你是谁?”他这一喊,立时轰动了房里的人,只听一个清越的声音缓缓问道:“是谁来了?”听到这个声音,陆离身子微微一震,几乎落下泪来。苍术心中诧异,刚要作答,瞧见柳天翊对他缓缓摇了点头,他不擅扯谎,立时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答复。那人仿佛狐疑大盛,诘问道:“是谁?”
房门被人从外悄悄推开,柳天翊悄无声气地走了过来,低声问道:“睡着了?”说着便探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