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接过茶来答道:“鄙人的妻儿还在峡谷外,刚才我已让于猛兄弟去接她们了。”
不过,他此时在思虑的倒是另一件事。
宋铨之一边泡茶一边猎奇地问道:“贤侄,为何这些灾黎妇孺中,没有你的家人?”
正所谓打江山轻易,守江山难。
并且,除了上山的正道,四周皆为池沼与峭壁。
宋铨之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奇道:“如此说来,你是为了帮忙那于家兄弟而行此义举?”
若大师当真分道扬镳,究竟该何去何从?
唐世勋天然明白宋铨之的意义。
书房内。
巳时。
幸亏曹亢没能出来主持局面,唐世勋心中暗自光荣。
宋铨之也不疲塌,捻须笑道:“贤侄啊,现在这房中就你我二人,你可否与老夫说句实话,将来,你作何筹算?”
如果一同呆在这盗窟里,比及来岁开春后气候变暖再走,那这剩下的几个月又该如何相处?
严宽等十余个山贼坐在宋铨之的下方,另有几个起初被抓来的灾黎青壮亦坐在那边。
但他没想到,唐世勋只是昨日才来此,就已将四周地形体味得如此透辟。
从这点看,唐世勋手底下的灾黎青壮比贼人更多。
这时,拍门声响起,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女子提着壶热水出去,随后告别拜别。
唐世勋则坐在右首,此时,他已洗过脸和头发,并穿上了一套尚算洁净的天青色长袍。
“非也!”
唐世勋的内心很清楚,若论兼顾大局和决策,他必定强于宋铨之。
宋铨之毫不踌躇地点头,正色道:“世道虽崩乱如此,但老夫从未有过避世之心!”
唐世勋和宋铨之皆沉吟不语。
因为他从世勋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随后,他跟着宋铨之走去了后区。
事已至此,之前被抓来的灾黎青壮们也明白了,这盗窟真要易主了!
她们不知盗窟里究竟产生了何事,且男人们又都不在身边。
随后,他谛视着世勋的双目,笑问:“莫非,贤侄想在此定居?”
“鄙人不知。”
天气大亮。
两边争辩的事情颇多。
虽说盗窟已在两边的通力合作之下,胜利易主。
唐世勋等人持续前行,岳三水这时迎了上来。
“哎!是啊!那边是净土?”
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若论措置外务和噜苏之事,他也有自知之明,此乃宋铨之的刚强。
中区已无贼人的身影。
盗窟现在另有贼人三十余个,此中有二十余人被灾黎青壮关押着。
同时他又对于猛低声叮咛,让于猛去那麻谷山将他的妻儿与苏如诲等人接过来。
二十几个贼人亦是惶恐失措,顿时被暴怒的灾黎青壮们给卸了武装。
之前他曾站在盗窟大门外,细心地察看过这小狼盗窟的阵势。
唐世勋神采自如地点了点头,冷静地品着茶。
宋铨之此时也没甚害怕了,他大声招降前区的贼人们,而四麻儿等人将牛爷和熊爷的首级挂于长枪之上,并齐声对前区的二十余贼人们停止招降。
有人想要持续带着家人南下,有人想要将那些杀千刀的贼人和家眷都十足正法,有人想要重新推举盗窟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宋铨之如有所思地捻须点头,眼中尽是附和之色。
不过,起初被抓来的那些灾黎青壮中,被山鼠串连了十余人,他们都晓得这暗自起事最早是由宋夫子主持。
而他则起家今后区行去。
正上方的四把盗窟主的交椅已被撤走。
宋铨之还是坐在右首。
他也对于威和岳三水等人交代一番,表示他们莫要与严宽等人产生冲突,先将统统人的家眷等事措置好。
想要斥地农田?谈何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