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窝火之事恰好还没个宣泄的点,申不凡紧紧地捏着酒杯,闷头一饮而尽。
唐世勋不由回想起杨总兵那张老是挂着浅笑的胖脸,这个笑面虎!
只从湘口关的环境来看,杨总兵提出的和谈之第一点,即要求开放湘口关和大西门的互市,莫非都是在摸索?
陆知府、许通判和齐县丞不由语塞,各个都眉头舒展。
申不凡闻言不由语塞,旋即他恶狠狠地瞪着陆知府和许大人,寒声问道:“那火器局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为何这回送去的火炮老是炸膛?”
当然,他们也不怕官兵炮轰湘口关,毕竟那关墙不但丰富,并且上边满是火炮。
申不凡提这个提示的意义是,湘口关现在只能自保,恐怕官兵船队直接叩关,他们也只能在关墙之上以火炮反击。
如果到了这等境地,唐老夫子、孙将军、府衙和县衙,莫非还能血腥弹压?
这老头儿当真是看得既明白又深远啊!陆知府、许通判和齐县丞纷繁惊奇地看着唐老夫子。
陆知府也不敢辩驳这申家的二世祖,只得乞助地看向唐老夫子。
只听方媛儿蹙眉道,就如刚才齐县丞所言,官兵恐怕不像大师所想的那般缺粮,那么,杨总兵提出这和谈的第二点,即要求以东安城和全州城的商货来换零陵城的粮食,这会否是哄抬粮价之举?
他们只知大夫庙防地崩了,但没想到海军的丧失如此之大,在几日之前海军另有五千余人的啊!只本日这一败,竟然折损过半?
加上那些不靠谱的海军降兵,也才二千五百余人高低。
陆知府和许大人等皆是难堪地举杯自饮。
仁慈的百姓也会变成失控的暴民!
“这……”
实在这事也不能全怪火器局,因为火器局的夏大使等人本就忙得不成开交,而湘口关的几个海军将领不断地催促,就连申不凡也派亲兵去催促了一次。
且申不凡还说,他们已经将很多受损战船上的火炮也全数转移上了关墙。
但她这段时平常与那十三姑交换,对于很多买卖上的事儿也是体味颇多,是以她还当真有了设法。
更何况,湘口关和道州宁远卫的两座海军大营的降兵们,本就是些墙头草,实在早在反攻石期站之时,就已经呈现过一些逃兵了。
而后他神采凝重地对申不凡等人解释道,若说官兵的第一个和谈前提旨在‘摸索’,那么这第二个和谈前提,从大要上看仿佛是官兵在‘逞强’。
不过,官兵想要湘口关开放互市?申不凡一声嘲笑,如果湘口关的水关被耐久翻开,一旦被细作混入,谁晓得哪天拂晓官兵会直接突击水关?他们如何防得住?莫非就靠那不敷千人的海军降兵?
唐世勋捻须一笑,赞成地看了方媛儿一眼。
化解?唐世勋的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和谈个鸟!就官兵那几万人,莫说是零陵城,便是湘口关都别想等闲拿下!”
‘嘶!’
她猎奇地问许大人,您许家就是零陵城最大的粮商之一,在这等环境之下,莫非你们不会哄抬粮价以期获得更多的利润?
大师都晓得大夫庙防地吃紧,也想多铸些炮出来,但产量本就有限,且海军的火炮耗损率比陆军更高。
方媛儿一脸敬佩地看着唐世勋,并就教道,夫子觉得该如何化解?
无法,在海军的多方催促之下,火器局的夏大使叨教过孙将军和陆知府以后,将一批陈年旧炮运去给新船装配,而这些老炮的品格实在是整齐不齐,且气密性非常堪忧。
再有便是,东郊的几大船坊皆缺木料,是以战船上的龙骨、炮架等坚毅部位也难以用到更多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