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人恰是李自成部下大将,左营制将军,磁侯刘芳亮。且说他先前正在营内巡查,正巧听得门外鼓噪,便欲出门来一看究竟。现在听闻部下士卒所言,也不觉微感震惊。前日抓住了崇祯的太子朱慈烺,二子朱慈烜,一个是于乱军中被捕获,一个是被身边寺人出售,向明天如许主动来投效的前朝宗室,这还是第一个。
“启禀刘将军,此人宣称乃前朝公主府上之人,今携公主前来投效闯王陛下,故末将正欲向将军通报”那领头的士卒躬身答道。
杨玄此时内心焦急,也得空他顾,径直找到明天的那家医馆,却见大门已经翻开,倒是心中一喜,走进里去,却见内里只要一个小厮正在清理桌椅,便上前说道“这位小哥,叨教这医馆的大夫可在?”
杨玄恰是为此而来,岂能被他喝住,仍然是走向前去,向那闯军兵士拱了拱手道“几位大人,小民乃前朝坤兴公主府高低人,公主闻知今上乃仁慈之主,谕旨优渥前朝旧人,故今特来投效,望两位大人通报一声。”
走出几里,才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大片空位,倒是本来京营军队的驻地,两边漫衍着几排低矮的营房,中间是一片偌大的校场,现在上面大帐林立,倒是闯军的一处大营。
见安排已定,刘芳亮便对杨玄说道“汝等便在此处好生疗养,各处照顾,本将自会叮咛安排,至于后事如何,待本将奏明闯王陛下,自有定夺”
那小厮正在心不在焉的擦拭着桌子,闻声有人扣问,抬开端来,瞥见杨玄焦心的模样,倒是淡定的说道“明天一大早,这医馆里的大夫和药材,都被闯军一并征召去了,现在倒是没有大夫坐堂了,即便是有,恐怕看了病,也抓不到药了”
“那是天然”刘芳亮利落的答道,一个活的前朝公主,和一个死的前朝公主对方才获得政权的闯军而言,意义当然不一样。杨玄也是料定了这点,才敢来到这里一试的。
情急之下别无他法,杨玄只得从后院找来了一坛白酒,先是帮她清理了一下伤口,接着便用手帕沾着白酒,一遍遍的擦拭着她的额头,脸颊和双臂,约莫忙活了小半个时候,才垂垂感受没有那么烫手了,这时才算送了一口气,却也不敢粗心,只是守在床边,时候要用手量一下她的体温。
本来这闯军从西安一起打到北京,攻城掠地,军队多有伤亡,眼下占据了北都城后,军队终究能够休整一番了,这才调集了全城的大夫和药材,倒是要去医治军中的病号和伤员。
现在保卫在大门前的闯军兵士瞥见杨玄一人牵着一辆马车过来,立即拔刀相向,对着他厉声喝到:“前面何人,虎帐重地不得擅闯,违者军法措置”
颠末一天的混乱,街面上垂垂规复了次序,固然没有昔日车水马龙,人潮涌动的热烈繁华,但是比拟明天的冷僻还是显很多了些朝气。北都城的住民一大夙起来,就发明城内各处贴满了闯军的安民布告,再看到到处巡查的闯军官兵,一个个的也都是各司其职,并没有传闻中凶神恶煞,残暴残暴的模样,顿时民气安宁了很多,并且这城内的百万人丁,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上街来大班,不成能耐久闭门不出。以是约一安稳,那些急需采购糊口用品的,做着小买卖养家糊口的,另有些胆量大的出来看希奇的,都活动了起来,倒让这座刚经历过烽火的都会,规复了昔日的几分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