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好,我听你的还不成。但是你就如许让我面壁思过啊,就不给我碟子点心吗?”我捂着心口,“文宣,你这是跟我有多大的仇怨要饿死我?”
“别说了。”我没了力量。她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错得是机会,我们就不该相遇。
“谁?”
我晕了半晌,“老娘还没死呢,姓文的你先给我罢休!”
我懵了。
“你出去干吗?急巴巴的跑去见赵轩?你的仪态呢,你的端庄呢?”
“算算时候,他们也该到了才是啊。”她目光穿过院墙,仿佛已经看到了灰尘四起,踏马飞奔而来的人,归人。
来了,都来了。想见的,不想见的,古迹般的堆积到了一起。我站在门口,看到这些人,不晓得是该喜还是该悲。
“你如何忍心如许对我?”他还是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委曲的腔调都是软的。可只是刹时就规复了气势,推着我往里走。我被他推得淬不及防一个踉跄,心中恨恨却听到他朗声道:“我要跟她算算账,你们先忙着,别打搅我们!”
“你给老娘滚一边去,我奉告你老娘不吃这一套!”
我气急废弛,“这是闲置的客房啊,内里能有甚么?快去给我拿,老娘就早上吃了点子茶,现在要饿死啦!”
或许她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气愤,却不觉得意。也是啊,我自嘲的想着,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落空虎伥的猫,连抓伤人的才气都没有,我的情感,有甚么可在乎的呢?我寂然。
但是这些,我都没有获得过。看看,上天是多么的不公允,我没了母亲,又落空了父亲。可上天又是如此的公允,我另有哥哥,另有文宣。现在,以及将来,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站在我的身边。
“好好好,小姑奶奶你千万别生机啊,我这就去,你不准出来!”他跑出去几步又返返来,哐的把窗扇拉了下来,趁便还掩了掩。
我扬起一脸笑,“啊,文宣。好巧哦。”
我猜疑的打量他,“孔嬷嬷派你来的?她给了你多少银子?我更加给你。”
“挽释你真是头猪!”文宣蹦下来先给我脑袋一巴掌,搂着我就哭。我的愁肠百结被他那一巴掌打得不晓得飞到了那里去,懵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扒住,愣是被他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状况。
她却不再理我。
她看着我目光庞大,“我应了车夫人照看轩哥儿,上辈子的情分可算是还了。没想到又牵涉上了你……”她欲言又止,终是说道:“这牵牵涉扯的……拖一拖,或许会有转机不是?”
如此,我是真的不好待下去了。对于她的话,我固然有几分莫名其妙,心中却直觉明白得很。这一回,我想我跟赵轩,怕是要有一个成果了。只是不知这个成果,会是何种模样。
“你!你气死我啦!归正你就是不准出去!”
如许,也好。
我莫名其妙,“我们有甚么账可算?!姓文的,你罢休啊。”没想到他力量那么大,竟然径直把我拎到了房间里,毫不包涵的咔嚓锁上了门。
“宁挽释,你要记着。我不是打不过你,我只是让着你,也不让别人欺负你。我不能欺负你,别人也不能!”
我能如何办?我翻白眼,我实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啊。
他怔了怔,“没有吃得东西?”
我皱了皱眉,“你们所谓的迟延,就是把我藏起来?”
“您想如何做?”
这一天,或许半个南家村的人都见到了如许一行人:他们锦衣华服,或乘车或骑马,行路仓猝。马蹄哒哒的踏击青石板,车轱轳轱轳的响,纵使并无灰尘飞扬,竟从中流暴露断交气势,径直入了村绝顶的一座宅院。
或许文宣说得对,相见不如不见,不相遇就不会相聚,更不会相伴。如此,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胶葛,纯真的爱恨或许更轻易挥剑斩断。只是现在……早已理不分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