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落日落在身后,浅浅的挂在了翠绿的山头上,像极了十月暮秋时那挂在枝头的红柿子。南笙担着满满的一桶水,双手搭在扁担上,垂着头闷声不响的沿着小径爬上坡头自家的屋子。
劈面的南笙看着慢条斯理却吃的极快的季安然,眉头拧了一下。公然嘛,不管表面如何像个娇滴滴的男儿家,这食量还是个铁骨铮铮的大女人啊。只是这两个大女人用饭……想了想谷仓还剩下的米粮。这米粮,但愿能撑到本年第一季新稻的收成。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南笙本来就红的脸,就更加红了。宽裕的低头,南笙踹掉鞋子,仓促翻到床上,盖上被子,咬唇说道,“那我先睡了。”
南笙家屋子小,只在大厅两旁建了两间屋子,左边一间是静慧师太睡的。而右边一间,也是南笙睡的。
因而走上前,猎奇的问,“小笙,你在做甚么?”
季安然从厨房上来,见堂屋大厅里只要静慧师太在,便拉着她说了一会话。寥寂的山村夜晚,本来就没有甚么活动。聊了一会以后,静慧师太也累了,便归去睡觉了。而季安然没有了说话的工具,便关上了堂屋的大门,插上门栓,握着屋子里的油灯,走进了右边的房间里。
太阳将将落下山头的时候,各家的炊烟全都在屋顶上袅袅的荡了。各家的叔叔们站在自家的门口扯了嗓门喊丫头们的名字,那些在坡头打着架的丫头一听爹的声音赶快跑回了家。边跑还边朝着对方说道明天再来。打斗打到一半不打并不是甚么大事,如果慢些归去被娘奖上一顿竹笋炒肉,那才是真真丢脸的事情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