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一道电闪雷鸣之下,豆大的雨点劈脸盖脑的砸下来。把对峙在雨里的两人浇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薛刚一进门,一个茶杯带着滚泼的开水直接朝他飞畴昔。
只听到,苏敛叮咛司机,“开快点。”又听他打电话告诉家庭大夫。奉告那头,她吹了冷风,淋了冷雨,额头发烫等等。苏眠一一都听着的,就是睁不开眼。
薛刚走神着,反应过来,险险的避过。茶叶溅在鞋面冒着氤氲的白烟,脚边一滩水隔着鞋底都能发觉到热。薛刚昂首,只见薛锦章坐在上厅头的太师椅上,一脸怒容。一拍扶手,一喝!“跪下!”
明天的苏敛自始至终的有些不对劲,苏眠再好的脾气也终究被他逼得失控。不再有任何顾虑,一股脑的将这几年的感受十足都砸出去。
苏敛站在雨里束手而立,他的拳头悄悄捏紧,可面上仍然无动于衷。他不成以去抱她,不成以去安抚她。他只能看着她,让她哭够了,宣泄够了,再去板着脸没个好脾气的把她拽进舱里,推搡进浴室,“砰”的带上门。
额头上俄然覆盖上一只手,苏眠动了动脑袋,眼皮子实在沉重,便没展开,不过也晓得是谁。
薛刚撑着膝盖站起来,背上的疼痛让他身形稍稍一晃,他面对薛锦章抬起的眸亮光亮的,道:“爸,我找到小瑾了。”
“我说了,事情结束后。”她想早走,他还不承诺。
这么迫不及待,这么负气的话,不是不甘情不肯,不是活力又是甚么,装得再没事也骗不过面前这双已经略含笑意的眼睛。
“家甚么家……”苏眠不甚复苏的委曲低语:“你都不要我了,我到那里的家……”
薛刚顿时疼得眉头一凝,身上旧伤没去,又来新伤。
俄然地,毫无前兆地,他便提了那样的要求,让她在事情结束后分开苏家。
和三年前一样,苏敛没有多余的解释,只道,他的话便是来由。
海上的阴云压得仿佛要低到面前,苏眠站在苏敛劈面,收回看向远洋的视野,风拂乱她长发飞舞,衣带袍角顶风猎猎,她微微叹出口气道:“让我分开苏家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公道的来由。”
顺着雨水,苏眠把这三年积累的情感十足冲刷进了这场滂湃大雨里。在心底,无声而放声的大哭。即便是隔着雨幕,苏敛也能看到她滑出眼眶的泪水,那是她这些年的哑忍。眼圈红了,垂垂的眼睛都肿了起来。
“还嘴硬!”薛锦章“腾”的起家,从墙上取下鞭子走畴昔,毫不手软的一鞭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