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处宅子,另有养娘六巧,孟九成也托了赵清寻人变卖。赵清心中自是欢畅,又能骗一回这冤大头,白得很多财帛。他便勾了一个亲戚扮作买家,筹办做套挖坑,把这房价狠狠地压一压,赚上一笔。
比如知县大人黜革了贪渎的两名押司,辞退了循私的一个都头、三名衙役;比如绣红楼的名妓亚仙昨晚接的哪家公子等等,五花八门的动静应有尽有。
孟九成想了想,独自走到路旁的茶社坐下,早有茶博士上前号召,他便喝着茶等着王忠峰。
没想到,孟九成溺水未死,倒脱胎换骨,变了别的一人。这屋子也不卖了,六巧的卖身契也索回,让赵明净费了一番心机。
“看到布告了吗?官府出五百贯,万员外自出五百贯,赏格缉拿杀人劫贼。”
高档茶肆门面装潢很讲究,店内张挂名流书画,花架上安设奇松异桧、插四时花草,以流连饮客。当然,能上这里饮茶的大多是有身份的大族后辈和当局官员,他们会聚在这里“习学乐器、上教曲赚”之类,谓之挂牌。
在宋朝,处所官不但实施严格的乡贯躲避制,常常还实施远近瓜代的均劳逸任用原则。县官普通每三年满任便调任一个陌生的处所,特别环境下,或不满三年即已离职。
但一贯有传闻说郑宾卿的财帛来路不正,发财不但彩。传闻他私养着一伙贼盗,凡是掳掠得来的,与他平分。庄子里另有上百庄客,都是悍勇之辈,听他号令。官府晓得他刁,公人怕他的势,没个敢正眼觑他。
明显,贾知县不是那种“高低曲直,惟吏是从”的庸碌有为之辈,这让孟九成更加果断了傍大腿的设法。当然,孟九成想得很远,远不是要投到县衙做个小吏那么简朴。
“传闻劫贼与郑大户有勾连……”
赵清欺孟九成幼年不懂行情,又长了一张好嘴,哄得孟九成直把他当至好老友。地步好的歹的、贵的贱的,尽是由他啜弄,从中赚取了很多财帛。田产卖完,又卖屋子,大房换斗室,最后只剩下了城里的这一处居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