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桌有人叫,蓉儿眨了下眼睛,回身走开,还猜疑地转头看了孟九成一眼。
啊!啊?莫非是真的?孟九成刹时石化,神采与蓉儿如出一辙,眼都不眨地盯着小丫头。
陈鸿渐点了点头,刷刷点点写好,又递给孟九成,浅笑道:“孟兄弟请。”
只听得内堂帘子后传来歌声,“快上西楼,怕天放、浮云遮月。但唤取、玉纤横笛,一声吹裂。谁做冰壶浮天下,最怜玉斧修时节。问嫦娥、孤冷有愁无,应华发。玉液满,琼杯滑。长袖起,清歌咽。叹十常八九,欲磨还缺。若得长圆如此夜,情面一定看承别。把畴前、离恨总成欢,归时说。”
唐惜惜看过以后,略一深思,觉悟道:“公然如此,解得精美啊!若非孟官人,到底不晓仇敌名姓,冥冥当中,负了父兄。现在既有了主名,身虽女子,不问那边,誓将访杀此二贼。”
“呵呵,方才还说我博学,现在却只说聪明,小丫头,你的嘴改得好快呀!”孟九成笑了笑,想逗逗这个小丫头,便饶有兴趣地问道:“蓉儿,蓉儿,你不是姓黄吧?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问完,他落拓地抿了口酒,润润嗓子。
唐惜惜点头称是,说道:“既有解辨仇敌之恩,合该请孟官人上来,劈面伸谢才是。”
孟九成见她模样敬爱,调侃道:“我猜编的,任你出多少灯谜,按数凑上不就行了?”
帘子渐渐翻开,一女子坐在弦琴以后,素净姿容顿时使得房中仿佛又亮了几分!细细看来,这女子真是端倪如画,说不出的明丽可儿,有长发披于背后,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悄悄挽住。烛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美艳不成方物。
“耶?真猜出来了?”蓉儿瞪圆眼睛。
孟九成不由发笑,实在爱好这丫头的模样。他把纸向陈鸿渐面前一推,说道:“陈兄先请。”
孟九成眸子一轮,看了看郭臣,自失地一笑,捻着酒杯堕入深思,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