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布衣,想拜见太守,天然是门难进,脸丢脸。不过,你毕竟是会胜利的。当然,孟九成略微深思了一下,感觉能够见机行事,倒也不敢一口承诺。
“屈死的岳武穆能青史留名,能成神成圣,为万世所钦慕崇拜。”孟九成毫不逞强,反唇相讥道:“卖国求荣之汉奸,如石敬瑭之流,又能繁华几代?却至今仍有遗臭。”
“四弟说得好。”王忠峰拍拍孟九成的胳臂,说道:“咱即便不学岳武穆,也别当那,阿谁汉奸。蒙人和金人都是一起货品,烧杀劫掠是普通的暴虐,搏斗之惨景,令人仇恨难当,都该打杀。”
季先确是杨安儿旧部,至于他是受杨安儿所派,还是本身跑到宋地,倒是不清楚的事情。但他四周驰驱,确切压服了应纯之招纳义兵。然后他兜揽了石珪、葛平、杨德广等义兵,并被朝廷任命为涟水忠义兵铃辖。
“应当会吧!?”孟九成可不想变成能掐会算的神棍,话说到这里已经差未几了,便模棱两可地笑道:“酒菜闲谈罢了,你我都不能摆布情势,且看今后吧!”
沉吟半晌,孟九成视线一抬,正色说道:“蒙军打击山东,烧杀劫掠之暴,比之金人如何?若说金人是狼,那蒙军便是虎,更加凶暴残暴,也必是宋之死敌。鄙人方才并未说宋人如何如何,而是说汉家儿郎,如果投奔金国、蒙古,耕读隐世还算稍有知己,而助蛮夷殛毙同胞、攻掠故国者,不管何借口,也是汉奸无疑,需求遗臭万年。”
“孟官人既是有拜见应相公的机遇,可否烦劳——”季先得知孟九成等人来楚州的企图,不由想让孟九成代为说项。
“鄙人可不敢打保票。”孟九成很不足地的说道:“待应相公召见,鄙人可先尝尝应相公的口风,再见机行事。如果应相公对义兵观感很差,鄙人可也不想去触霉头。”
世人都听得凛然心惊,固然并未了解全数的意义,但最后那“汉奸”“遗臭万年”的诛心之语倒是明白的。
“不想竟在此地碰到如此才俊!本来还是小瞧了南人。”望着孟九成远去的背影,季先不由收回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