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年节说到亲戚,又从绣活说到家事,邓氏微微一笑道:“mm好生无能,如此大的家务,一人筹划,竟能滴水不漏,嫂嫂非常佩服呢!”
容娘因想着外院昌明一人过节,也不好聘请入内宅来,便要小环安排人送些角子畴昔,权充夜宵。
邓氏的手倒是冰冷,容娘感觉本身的心也快冻住了,直冻得人浑身颤栗,不能自抑。很久,她悄悄的抽回本身的手,声音极低,却非常果断的说道:“嫂嫂,容娘绝无此心机。若容娘行事不当,嫂嫂但直言便是。请嫂嫂再莫提此话,如果如此,容娘便自请拜别,再不返来。”
很久,容娘抬眼,嘴角噙笑,眼中波纹微泛,道:“小环,他日若我分开,你可随我去?”
“容娘,六郎心中,仍有你呢!”
邓氏只是淡淡的看着容娘,她为人向来和顺,然此时她的眸中过分喧闹,垂垂的便有些愁绪浮上,斯须,那愁绪浓烈得近乎哀伤。
邓氏仍微浅笑着,云淡风轻,非常婉约。
邓氏悄悄一笑,那笑,倒是极淡极淡,不及眼底。
接下来的日子繁忙不堪,却再也无容娘用心去想分开之事。
但是容娘的眼神是那般敞亮清澈,神情平静。小环垂垂明白容娘主张已定,她不由心中慌乱,她抓住容娘手臂,急道:“小娘子,你并无亲戚可投,能去那里?你莫胡思乱想,便是你爹娘活着,给你定下的婚事,你也断无不该之理。何况七郎脾气极好,夫人驯良,你何必本身折腾?六郎已婚,你……你便安下心来吧!”
小环怔怔的看着容娘,神采间俱是不成思议:“小娘子,你……你能去那里?”
容娘心中苦涩,也不好立马去问得小环,只得答道:“不过顺道,因外院陈大哥一人过节,叫小环安排人送些角子去,趁便给两位哥哥也送了些。”
老夫人见了,非常欢乐,便道:“容娘也安排我们吃两个角子,吃饱了,便散了吧。你娘身子也不好,你们这些小娘子们也娇气,让他们兄弟几个守着便是。”
容娘听得这话有些过了,忙称本身只是瞎揣摩,只是长辈放纵罢了。
邓氏深深的瞧了容娘一眼,长叹一声,逶迤拜别。
玉娘早就打着呵欠,闻言非常欢畅。
“容娘,我知你为人热诚。上回你生辰之事我已尽知,嫂嫂很恭敬你。但是,六郎自婚后,常闷闷不乐,心有苦思。我便是看着他如此,也觉心疼。好mm,我愿与你效仿娥皇女英,一同奉侍六郎,如何?”
容娘垂下眼眸,并不出声。初时听到这个动静,心中瞬时冻住,既寒且冰,不能转动。大哥,本来如此!那样脾气暖和的七哥,她一贯当他是哥哥,怎能结为那般密切的秦晋之好?
守得一时,因进之一家须得回宅子,府里也渐渐的散了。只余徐府女眷们陪着老夫人闲坐说话,老夫人赶着大郎回房看张氏,六郎七郎两个也顺势出去了。
“小环,你喜好六郎?”容娘的声音纤细,在这沉寂无声的房中却分外清楚。
容娘心中有些不安,然她与邓氏始终有些隔阂,并不交心,也不好直接问她何事,只得陪着说些平常话。
容娘不安的唤了声嫂嫂。
容娘忙得很,日日算账不断。原只从高九郎手中借了五百贯钱,着意府中凑一凑,不料人算不如天年,百般开消,将手中余钱一点点的削薄了去。幸亏八斤的那百余贯紧紧的攥在手中,容娘感喟之余,又有些光荣。这钱味,倒是不管如何,不能让叔父闻到的!
容娘听了小环的话,不由一愣,心知这个痴儿曲解了本身,还当本身堵了一口气呢。罢了,拜别也不易,待事情有些端倪了再与她说不迟。她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与你谈笑呢,放手吧。已近中午,还得去厨房看看午餐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