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蕈汤清爽,喝起来不腻。”
“叔父,容娘自叔父返来,未能好生听叔父训戒,非常遗憾。容娘本无父无母之人,幸得婆婆娘亲庇佑,若行动有失,岂不有负长辈心疼?还请叔父奉告,容娘哪桩事做得不对?”
容娘偏了头对劲地笑:“怎不管,我还想了好体例呢!”
老夫人现在方觉悟过来,本来十二郎,是进以内里的相好怀的,现在不知甚原因坏了。白叟家到底体贴的是子孙后代,不由悔道:“早知如此,不如当日接出去。”言罢不免又心中迷惑,“容娘如何惹你了,你外头的事情她一个小娘子如何晓得?你灌了这很多黄汤,醉得认不得人了?”
徐夫人便笑,指了那边桌子上的容娘说道:“这汤是容娘做的哩,如果宋婆子,准保浮上一层猪油,腻味的紧!”
六郎下了学,便来寻容娘。这几日他总想着寻机遇开导开导容娘,怕她因叔父的事记了心,存了郁气。
于氏与进之听得心惊,身子便是一抖。
十一郎倒是不消去叫的,于氏已尾随而来,慢些罢了。老夫人话音刚落,于氏便从外头出去,瞥见进之如此,于氏又是难堪又是担忧。
容娘此时不再推拒,朝老夫人与夫人福了一福,自归去了。
此话将进之逼得进退两难,本日原不过是那玉珠落了身子,哭的娇弱,叫人疼惜,进之才借酒发疯。真要叫他说个事理来,哪能够?不过是未安闲娘手中顺得钱罢了,这话――,酒醒过来倒是不好讲的。进之因而哼哼唧唧不答话。
这当然不是甚有面子的事儿,张氏听了便去拉玉娘容娘要走,却感觉容娘身材沉重,她竟拉不动。一瞧,张氏不由心疼,容娘神采惨白,那黑眸浮泛无助,不知是惊骇还是羞恼,竟似丢了魂般。
徐夫人恼道:“你们归去闹去,如许的事儿扯出来,还胡乱攀咬,也不嫌丢人。”
老夫人吓了一跳,目睹得进之如此悲伤,不由得走畴昔,伸手拢了他在怀,不迭地拍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