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心急如焚,八斤却非常敬佩的看着容娘,内心做了一番计算,对容娘道:“能够找送菜的王婆子。”
目送容娘一行人拜别,高超远沉吟一回,方回身回屋。
小环惊跳起来,待转头一瞧,倒是八斤!
容娘在进之府上住下,虽有些疙瘩,然她苦衷重重,并不睬会,倒也无事。然进之府上到底民气不齐,各故意机。容娘心中焦炙,不肯与她们一处,竟日日去徐府冷巷等待,只盼见着个府浑家出来,好问个明白。
容娘却悄悄的立在那里,一声不吭。很久,她开口道:“我要进府。”
本来八斤机警,见情势不对,从侧门溜出来了。他进府不久,又是被雇的办事伴计,也无人计算。
高超远嗤笑一声,道:“你怕甚?即便徐家大郎被科罪,徐府遭放逐,我高家不过是姻亲罢了,大哥借的也不是他徐家的势,断不至受连累。且……”他微微一笑,“官家怕是不好措置徐大郎呢!”
丁二娘听到,怪里怪气讽道:“一回城便去了高家郎君那边,倒是拎得清楚。”
容娘泪水盈眶,肥胖的脸庞楚楚不幸。“王婆,我孤苦一人,蒙夫人收养,方有了这几年好日子。现在夫人遭难,我怎能弃之不顾?求王婆全了我这一番孝心,容娘给你叩首了!”言罢,竟是双膝一弯,就要跪下去。
夫人正与老夫人说些事,无妨外头忽地奔出去一个小娘子,素脸朝天,头上青丝用一块帕子拢了,穿了一身半旧靛蓝衣裙,也不言语,冲出去便就势跪倒在夫人面前,抱住她的腿,哀哀哭喊:“娘……。”
王婆忙用手拦住,心中非常难堪。容娘却顺势塞了几样金饰与她,口中仍苦苦要求。王婆子手中掂了掂,便也应了,只交代容娘,如果衙吏查问,只一口咬定,是她乡间来的侄女儿,帮手做事便可。
细雨靡靡,水雾蒸蔚,街面湿漉漉的。
容娘神采煞白,两只乌黑的眼睛浮泛吓人。
“若如此,我们须与徐府远着些?”刘虞城摸索着问道。
高超远清冷的眼波扫过来,刘虞城一激灵,前前后后一思惟,心中不由一抖。私行出兵也不至放逐家眷,何况徐大郎驱走了金人,实是大功一件啊!纵朝廷想媾和,如此判了徐大郎之罪,倒是师出知名,难堵悠悠众口。
容娘听到动静,回身来瞧,不由欣喜,愁雾覆盖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她吃紧问道:“八斤,你如安在能出得府来,里头夫人们如何?”
高超远眼睛一抬,缓缓绽放一个平淡的笑容,道:“不必。如果能帮着的,到底是姻亲,还是要帮的。过几日你再给容娘子送二十贯钱畴昔,摆布大哥这几天必过来,他丈人的那点子事,不来告终倒是说不畴昔。”
容娘正左思右想间,听得这一句话,出息后事,心底积存的失落、愤懑、惊骇、惶恐、难过顷刻发作,她那清冽的眼神一扫,怒道:“我的名声是如何坏的,在坐各位想必都晓得。现在我没有表情来清理旧账,如果二娘识相,今后断莫再提此事,我也揭过不提。若再有人以为我温容是个好欺的,来算计暗害于我,我断不饶她!”
“莫非,另有后着?”
八斤与小环吓了一跳,忙忙劝止。
于氏当然承诺,另叫婢女去筹办铺盖不提。
高超远撩袍坐下,自斟了一盅茶,啜饮了一口,方道:“宋大郎所犯何罪?“
容娘惨淡一笑,道:“你别安抚我了,你如许说,我内心反而难受。”她胸口起伏,显见的心境难平。
几人见了容娘,不觉一惊。
容娘会心,与小环隔了几米,若即若离的跟从八斤。
“哟,那你来此何为?不如回你的庄子上去,过太常日子。摆布这城里你的名声也坏了,在乡间寻个家底丰富的嫁了,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