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回道:“是果子巷的杀猪李。”原委倒是不好说得,那婢女退到周老夫人背面,不再说话。
徐夫人寻了机遇,笑着接了话头:“只怕容娘太小了些,怕误了淮南哩!”
守平与守礼两个自县学归家,路上行人尚自群情纷繁,嘲笑周家丢的好人!守平抿嘴笑了,用手肘拐了一拐守礼。守礼淡淡地看了过来,并不言语。
不料院中一阵响动,只听得前头有人哀嚎。不过斯须,那人脚步盘跚,踉跄而来,恰是周老夫人!
老夫人此话说得重,生生的指责徐夫人不孝不敬,骄贵高傲。徐夫人自嫁到徐府,自认孝敬长辈,无一日懒惰。不料本日为了此事,老夫人竟然如此严词斥责!徐夫人羞得满脸通红,不好再发一言。
本来周淮安被杀猪李捉了,那李家世人见他偷了自家的妇人,愤恚不已,先就下了狠手,将周淮安暴打一顿。然火线将周豪杰解往县衙,告他个勾引良家妇女之罪!
谁知此事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杀猪李丢尽面子,再不肯饶了周淮南。虽说知县大人受了徐府办理,到底此事人尽皆知,也只得按律判了,叫那周淮南受了好一顿棍棒。罗知县叫师爷往李家说了好些话,叫周家陪了好些银钱,李家方才罢休。
周淮南便有些无措,难堪地将手缩了返来,呐呐道:“并无……。”
徐夫人无法,只得艰巨起家,施礼辞职。
“容娘即到我家,也遵我一声婆婆,这个主我也是做得的。若你果断不准,我也无话可说。”老夫人话毕,将头一侧,却去好生安抚周老夫人,再不睬会徐夫人。
“莫非容娘昔日有甚言行不当,令人曲解,乃至表兄以为容娘是可轻浮之人?”容娘声音清冷,颜端色正,那眼中寒意凛然,竟令周淮南不敢正视。
容娘转了身子,自行拜别。
“阿姐,你可要救救我家淮南啊,我周家可只要这么一根独苗哇……”周老夫人哭得身嘶力竭,心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