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之回家弄钱时,却看到几位妇人齐齐聚在于氏房中,脸露哀色,眼睛红肿,不由惊道:“如何,出了何事?”
世人见进之返来,重又瑟瑟流下悲伤泪来。
且不说高大郎如何仗义帮人,单说说进之这边。
那几位如何肯信,丁二娘更是将那小娘子姓甚名谁,作何谋生,说得头头是道,不由进之不认。
那几个妇人平日反面,现在倒是同病相怜,齐齐挡在丁二娘身前,也不讨情,只哭声惨痛,说要打便将她们几人一齐打死。
何如进之风骚浸入骨头,没得几日,便饭菜不香,美人退色,不时思惟外头风景恼人,野花妖娆。
那小娘子见世人嬉笑打量,不免羞怯,脸泛桃花,更添素净。
于氏哽咽难语,掩了脸面哭泣。“官人还回家何为?外头有小娘子奉侍,返来见了我们这些黄脸婆,反让官人嫌弃。”
进之懒懒道:“捡善于的吹一曲吧!”
进之长叹一声,抽身拜别。
这番动静早将家中几位小娘子引了来,见此景象,不由大惊。婉娘更是惶恐不已,不知自家小娘如何惹了阿爹,竟惹阿爹活力至此。
此时暑气熏蒸,椅席炙手,只凭河上吹得一阵冷风,方觉稍缓。进之不由叹道:“此时若吹的一曲笛子,也能解些暑热。”
那小娘子听了,抬了纤长玉指,细细吹了一曲《折杨柳》。曲子倒也罢了,只是小娘子眼睑低垂,水嫩的脸颊边压了枝碧绿的笛管,竟硬生生将这炎炎赤日吹成了草长莺飞的秋色。
不过是及笄之龄的小娘子,却螓首蛾眉,柳腰款摆。或是未经世事,眸中不染风尘,一片腐败。
一时曲毕,那老爹端了盘子请世人打赏。只听得盘中铛铛响个不断,想必打赏甚丰。待轮到进之时,进之笑笑,随便抽了张交子放到盘中,倒是五百文!那老爹伸谢不止。
那位妙人儿出去之时,正值进之趴在那黑漆雕百花的阑干上,边喝酒边看那河底摇摆的水草。待听到声响转头时,不由心中一动。
那贾爷等人恰是与进之相投的闲人。家中有几分闲钱,又爱讲些斯文,最是投机不过。
那小娘子会吹的也不过是那几曲。待她吹毕,再无可吹之曲时,不由娇颜绯红,抬了乌黑潮湿的眼眸嗫嚅道:“…再不会了。”
“三爷,好久不来,贾爷他们都念叨哩!正巧,都在楼上,请!”
过得几日,倒是由高超达给送返来。徐府仆人探听到,那府遮讳饰掩,像是出了甚事体。
说罢,进之脚一踢,竟将丁二娘踢倒在地,尚不解气,又连连踢了数脚。直踢得那丁二娘嚎啕大哭,滚地哀号:“官人你便踢死我去吧,好让新人进门!”
容娘正欲派人去临安,却有人奉上门来。
进之晓得事情败露,初始另有些心惊,此时见事已至此,反顿脚道:“不过是在外头应酬玩玩,你们做出这番模样何为?”
徐夫人便想着瞒了老夫人去问一声,谁知那高大郎本身过来了。行过礼后,高大郎将丈人之事交代清楚。本来,徐进之径往那詹事府中,却那里有仆人,只要一屋子讨账之人。徐进之心中忧?,在那酒馆中喝醉了酒,与人争论,分歧动起手来。那人甚是无用,虽徐进之也挨了几下,后反被徐进之打仆在地。那人本是京中一闲汉,惯会欺人霸市,现在竟吃了亏!当时便呼了数人来打进之。若非小厮长了心眼,跑去奉告高大郎,徐进之恐连命都无,而后怕是不好再去临安。
……
进之是风月场上熟行,如何不知。一个娇滴滴端倪含春,一个心痒痒探花摘蕊,几番来往,竟然拍合到了一处。那老爹穷怕了,顺水推舟,只眼开只眼闭,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