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气的把这几年积累的怨气都宣泄了出来。
韩世忠看着气愤的老婆,声音也高起来。“你当我情愿当缩头乌龟吗?大丈夫本就当顶天登时,将军就应当阵上亡。但是我能做甚么,论拍马,我比不过秦桧,论亲厚,我比不过张俊,论军功,我比不上鹏举。现在能不让人家惦记取就是好的了,老夫现在颓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留此有效之身,如果官家需求我,老夫还是本来阿谁韩良臣。”
韩世忠摆摆手,“我晓得了,来,红玉,陪我喝一杯,咱俩也好久没有如许说过这么交心的话了。统统都仿佛明天,三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模样现在还能回想起来。你是那么仙颜动听。铅华淡伫新装束,好风味,天然异俗。相互着名,固然初见,情分先熟。。。”
梁红玉看着韩彦直也像个大孩子一样,内心想是不是该给彦直说门婚事了,该成熟点了,世忠已经下来了,如果将来没有战事,估计起复的概率也不大了,将来这个家就要靠彦直撑起来了。是时候跟世忠筹议一下了,看看哪家的闺女合适一点,本来定的娃娃亲是张俊家的闺女,但是绍兴十一年张俊,岳飞受命巡查韩世忠军队时,张俊秉承秦桧企图网罗韩世忠的不对,想和岳飞一起谗谄韩世忠,如果不是岳飞严词回绝,并顿时派人告诉韩世忠,韩世忠必然会毫无防备的被毒害。获得动静的韩世忠当即入宫向官家请罪,如果不是官家看着韩世忠双手只余的四指,(战役中毒箭入骨,用强弩刮取,是以只余四指。)感念之前韩世忠的救驾之功。韩世忠必定要先于岳飞受害。但自此与张俊仿佛仇敌,后代婚事自是不消再提。弄得现在韩彦直已经到了适婚春秋了,还没筹办个目标。
韩彦直和韩彦质都是韩世忠前妻白氏所出,唯韩彦古是本身生的,听到丈夫夸儿子聪明,梁红玉也是喜上眉梢,却还是回嘴道:“你也不看看彦古才多大,你要他沉稳,他也得能沉稳的下来啊。”
梁红玉安抚道:“忠哥,你不要想那么多,以你现在的功劳必能留名青史,除了岳鹏举,另有谁能盖过你去。事在报酬,启事天定。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只是但愿大宋的命能好点。”
韩世忠摇点头,“三岁看老,你这个儿子我看也就如许了,你没看张家小哥儿比彦古还小几月,聪明不下彦古,沉稳却如十几岁。”
梁红玉蔑道:“家里都是跟我们出世入死的老弟兄,哪个不是我们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谁会有异心。忠哥,你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莫非当过枢密的人就真的像文官一样怯懦了。我还记得初识忠哥时,你不过西军的一个虞侯,如果我梁红玉要过安生日子的话,还怕找不到一个高官吗?不就看你英勇勇敢,为国为民有长进之心吗?忠哥,红玉和你一起走来,红玉很满足,就算最困难时,我们被金兵围困,随时有生命伤害时,红玉也没有一丝悔怨。因为我们死得其所。但是忠哥,你看看你这几年过的甚么模样,每日骑个小毛驴挂个酒壶沿着西湖逛游,你是让别人看你落魄还是让官家看你再无长进之心呢?部下来看你,你避之不及,恐怕落到故意人眼里,说你还在联络军中。忠哥,如许的日子你还想过量久啊?”
到了后堂,韩世忠已经备好小菜小酒在自斟自饮了。“红玉返来了,来,陪我喝一杯。”
韩世忠慨然一叹,高歌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狠恶。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初,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重新、清算旧江山,朝天阙。”梁红玉看着意气风发的丈夫,眼中也都是豪情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