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宝一怔,细心瞧她,这才发明她虽与苏杨儿模样酷似,但脸上媚态极重,与苏杨儿清冷之态大有分歧,再加上她颧骨略高,眉心一点泪痣尤其显眼,不能说是瑕疵,只能说远不如苏杨儿耐看。不过这些辨别,极难一眼认出,唯有与苏杨儿相伴长大的小玲,才气一下辩白。
话未说完,殷高侯转头对林曲嫣道:“你在此等待,我去去就来。”
“是。“苏敬先见状,当即拉过已哭成泪人的刘氏,回身便行。
小玲大吃一惊,俄然泣道:“我……我不走,我要等小娘子返来。”
说罢,一把推开了阳宝,径直朝客堂走去。
苏翁正在椅上闭目养神,听闻有人闯进,缓缓展开眼,见到是殷高侯,颇觉欣喜道:“殷懦夫。”
他脚步极快,转眼排闼而入,两人仓促跟了出来。
阳宝听罢,脸上神采一变再变,心惊之余,不由恼火,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瞒着我,你也瞒着我!?”
苏杨儿闭着眼睛,由他摆布,昏昏沉沉,便即睡去。
苏敬先一时并无良策,只能说道:“也好,也好。“
林曲嫣微微一笑,道:“我的确不是她。“
阳宝道:“我看这苏家要完,小玲,你跟我走罢。”
苏翁正在屋内,与晨间赶来的苏敬先及其夫人刘氏说话。
苏翁眼也不睁,道:“我乏了,叫小玲对你说罢,你既然不是杨儿家的奴子,那你听完后,是去是留,尽由得你,不要对外张扬就好。”
如此一起无话,到天亮时,两人找到一户农家安息,陆靖元使了些钱,向仆人讨来伤药,在房中为苏杨儿上药。
苏敬先怔道:“只是瞒吗?”
苏敬先惊奇道:“你这是?“
说罢,回身而去,留一老两少三人面面相觑。
苏敬先勃然大怒,正要怒斥他,苏翁开口道:“敬先,这里的事毋须你来管了,回吧。”苏敬先依言收声,甩袖拜别。
苏翁沉吟半晌,说道:“杨儿之事,只能比及小王郎返来,再做商讨,承嗣归天之前,将阖家长幼都拜托给了他,现现在他不在,杨儿也不在,这个家不能没有仆人,我临时留上几日,待他返来。“
苏敬先心中一凛,说道:“我料这孝子,不敢忘恩负义!“
但见门外立着一名矮胖男人与一名女子,恰是殷高侯,可当看向那女子时,两人不由一怔,只见这女子面貌娟秀,颊边带笑,与苏杨儿看来非常类似,鲜明是林曲嫣。
刘氏立在一旁,只是垂泪,苏翁道:“敬先,你不要骂她了,她哺育了易儿这么多年,俄然叫人家带走了,心中自是不好受。“
殷高侯道:“别瞧了,这不是苏家丫头,那丫头已被我家世子爷带走了。”
阳宝望向苏翁,道:“老祖宗,你还要瞒着我么?”
阳宝一怔,小玲仓猝拉他出了屋外,来到院中僻静处,当下将这几日所产生之事,一五一十与他说了。
陆靖元纵马奔驰,苏杨儿意气低沉,殊无逃窜之念,
阳宝乍见之下,觉得她就是苏杨儿,又惊又喜道:“小娘子!”
苏敬先斥道:“这是你一个下人该问的事情吗?“
苏翁还未开言,刘氏已然流下泪来,显是已经得知苏千易之事。
苏敬先叹道:“哎,老祖宗,这可如何办啊。”
苏翁道:“这世上恩仇,本就难说的很,易儿不是小孩子了,自当分的清楚。“
苏翁道:“还能如何办,孙子辈里,你是一家之主,切不成慌了神,此事不成张扬,能瞒则瞒,外人问起,便说易儿被送往外埠,游商历练去了,族人问起,也是普通说法,他的几个兄弟都在外闯荡,该当不会有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