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岳飞信上内容,竟比苏杨儿给他的热诚,还要令他感到气愤。
她这番话实在伤人,陆靖元听了心下蓦地里涌出一股酸楚来,他不知苏杨儿何时与那岳飞混迹的如此密切,据他所知,在赴宜兴路上二人并没有过量打仗,心想:“莫非我在杨儿心中还比过一个农夫么,莫非……莫非……他们一向在瞒着我?”
“野心?”苏杨儿闻言心下一惊,忙将地上的信捡了起来,问道:“他说了甚么?”
这封苏杨儿看不懂的家书,实在言简意赅,岳飞在信上说的明白,一是几次叮咛岳二照顾好家人,二是抱怨陆伯彦将印空悬,幕府便是将军之意,还说陆伯彦麾下多是碌碌无能之辈,即学不到东西,也不给他建功立业的机遇。
单是一句“幕府空悬”,便足以令陆靖元恼羞成怒,只因在他眼中岳飞是多么样轻贱人物,他肯对岳飞伸出援手,多数还是看在苏杨儿的面子上。本来他觉得陆伯彦最多会将他安排往别处参军,没想竟将他留在身边,还以5贯军资宠遇,这又是多么赏识。
苏杨儿瞧他语气神情不似作伪,一时心下暗惊道:“坏了,看来岳飞真的投错人了,我便晓得,瞧这小子的熊模样,他爹估摸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下我可真闯出大祸来了。”
本来她丢下这信后,自始至终躲在门外,静候房中动静,直至听闻陆靖元自言自语,心知他定是忍不住看了脸旁的信,才闯回房中,欲要借此向他逼问。这么一来,便是陆靖元本身偷瞧了岳飞的信,与她无干了。可当见到陆靖元面带喜色,又有些出乎预感。
苏杨儿一时哑然,心想:“这小子定是妒忌了,哈哈,看他这幅熊模样,倒还挺风趣的,之前我拿苏千易气他,都没见他这么活力过。”又想:“不过我倒也不消对岳飞如此体贴焦急,既然他本身都在信中抱怨了,如真的混不下去,他定会想体例走人的。”
一念及此,苏杨儿心中安宁下来,笑道:“陆靖元,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么,岳大哥为人忠诚,那里像你这个小王八蛋,狼心狗肺的臭东西,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人间杀人一事何其简朴,陆靖元眼下被俘,要杀他,也并驳诘事。可“诛心”却极难,苏杨儿这番话天然又是在作戏,目标就是“诛心”,她要借机诛掉陆靖元对她的“贪婪”。
“她是在气我?”陆靖元心机多么机灵,本来还在暴怒与醋意中没法自拔,可当听苏杨儿越说越古怪后,顿时惊醒,当即笑道:“那你嫁罢,到时候我就当着他的面,吃你奶,孟德公专擅此好,我比之魏王大有不如,但人之妻,亦为我之妻,我自当为你高兴。”
说着,她故作谨慎将信收回信封中,又道:“像你这类偷瞧人家书的小蟊贼,还敢说人家是小人,我看天底下,你陆靖元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小人,不过岳大哥多么豪杰豪杰,想必不会和你这个小人斤斤计算。”
“小人之交甘若醴,前人诚不欺我,我为这姓岳的大开便利之门,爹爹又如此赏识他,他竟反倒生出贰心来,他算是个甚么东西,脱困今后,定要设法让爹爹将他逐出来。”
“我……”
便道:“那岳大哥现在人在哪?他还在你爹爹那边么?”
她正如许想着,俄然间院子里传来两声怪叫,听来竟非常耳熟。
“你……你说甚么!”
苏杨儿自不肯让他得知本身大字不识一个,便道:“你觉得我同你一样么?不要脸,偷看人家书,哦……我晓得了,定是人家岳大哥仕进了,你妒忌他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