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单身遮住了苏杨儿,道:“要杀便杀我!”
苏杨儿见状忙道:“我说,我说,是从王伯那边捡来的。”
那老妪厉声道:“这么说来,你还真的是那狗贼的女儿了!说!他现在那边?”
见她吞吞吐吐不肯说话,那老妪厉声道:“大郎,二郎,你们不肯杀那贼小子,便去把他身后的那小婢和男人给我宰咯!”
听到这话,二女皆面露惧色,却不知这老妪要如何整治她们。
由此可见这老妪实在心机周到,无怪能稳坐数年百里水域共主。
那老妪接过帕来,望着苏杨儿,身子摇了几摇,俄然一交颠仆在地上,苏恨父、秦恨爹二人大吃一惊,赶紧将她扶了起来,老妪双手捧着那方锦帕,苦苦思考,一会儿脸有忧色,一会儿又懊丧失容,如此过了好一阵儿,才俄然抬开端来,厉声道:“你过来。”
“不成能!”那老妪意似不信,恨声道:“他不会死的!小贱人,你爹爹现在那边!”
苏恨父取出了那方手帕,颤声道:“老母亲,这是不是您说的那件物事,上面有三簇红梅、无头鸳鸯……还…另有杜圣的小诗。”说到前面,他喉头一哽,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能让他这逃亡男人暴露这类神情来,实在匪夷所思。
他们不晓得这伙人究竟在争夺甚么,但料来毫不会是甚么好东西。想这人间之物,凡是与贼、寇、盗相连,又有哪样能好到哪去呢?
苏杨儿无可何如道:“是我家中的老仆,那日我离家时,可巧捡到的。”
“老母亲……”苏恨父遥遥喊了一声,大厅外坐在竹舆上的老妪幽幽展开了眼睛。
那老妪见二女共执一词,脑海中忽如电光一闪,心下呢喃道:“不成能…不成能,他那么结实,又那样年青…他不会这么早便死了的…是了,她们在骗我!”又想到一事:“老天送这两个女娃娃到我面前,却本来是为了助我报仇雪耻,彼苍有眼,彼苍有眼呐!”
她蓦地遐想起“苏恨父”的名姓来,又是一惊,倘若苏秦二报酬亲兄弟,那一个姓苏、一个姓秦,断不成能有这类事理。开初四人都觉得这是化名,可此时想来却大有深意,又不由毛骨悚然:“莫非是我那死鬼老爹?那也不对呀,手帕是从王伯那捡来的。”
苏杨儿正想上前,陆靖元却拦住了她,出声道:“白叟家,这帕子不是我们的。”
那老妪低呼一声:“咦!”又低头一阵深思,半晌后才抬开端,望着陆靖元道:“贼小子,我不管你娘子说的是甚么王伯、李伯,你拿着这手帕,明日之前去把这手帕的仆人给我寻过来,不然你再也别想见到她!”
只见苏恨父指了指苏杨儿,颤声道:“是这个女娃娃的,她…她叫苏杨儿。”
“王伯?”老妪挥手拦停两兄弟,迷惑道:“谁是王伯?”
只听小玲颤声道:“我…我家老爷已颠季世了…”
“另有,我限你明日中午前将人带到这里,不然,晚一刻,我便在你娘子标致面庞上齐截刀,再晚一刻,便划两刀!”
“苏承嗣?”苏杨儿闻言不解其意,身后小玲却不由“啊”的一声,惊呼道:“你如何晓得我家老爷的名字?”
这时又听那老妪道:“把她们两个送到我房间里去。”
陆靖元微微一笑,道:“我是她丈夫!”
阳宝闻言一惊,小玲却不惊反喜,陆靖元无法只好放开小玲,道:“阳宝,我们走!”
究竟是母命难为,苏恨父、秦恨爹不作踌躇便道:“陆兄弟,对不住了!”
听她骂起,苏杨儿回了回神,道:“我爹爹确是已颠季世了。”
本来苏杨儿觉得这老妪是和老王有干系,可她言语间竟又提起苏父来,这倒是始料未及,令她一番猜想均落到了空处,一时心下怅惘,竟不知该如何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