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没脾气到令仇敌佩服,也算是此人的本领了,是以陆靖元得闻他要参军后,才会大开便利之门,何况旁人不知,他却晓得单凭那日岳飞将本身擒住的手劲来看,绝非常人能够做到的。
她之以是有此一问,一是既然已把他叫住了,倘若不说话,也是难堪;二是心下尚存许些希冀,当然她也晓得这会儿不管是秦桧还是岳飞,这一对苦大仇深的朋友在此时皆不着名,可还是对他的名字耿耿于怀。
如岳飞般,丁壮拜相有几人,连其不过两三矣。
她天然巴不得陆靖元跟假岳飞一起去送命,如许一来,这段“孽缘”便算是结束了。
岳飞见这银鱼佩竟是二两纯银打造,一时惊奇道:“如此贵重之物,岳某岂敢收受,某参军自有去处,不怕报国无门,不劳衙内郎操心。”
“同名同姓之人?”岳飞闻言一怔,随即点头道:“未曾听闻,天下如有这等巧事,那也当真有缘了。”
“杨儿,你且住下,我先同他讲几句话。”
“又是一个亲爹给他光亮大道不走,非要去实现胡想的蠢货。”
千古名将封侯,无不在百战以后,多数垂老迈矣。
他话未说完,苏杨儿便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去参军?”
她正想着,只听岳飞回应道:“是,岳某正有此意,刚才已向店主告别。”
固然陆靖元说话时一样有些颐气教唆,可二人这番“基情满满”的对话落入苏杨儿耳中却让她听的一怔一怔的;之前她只道陆靖元是个贫乏管束的官二代,赋性不坏,但为人老练陋劣,当然称不上甚么好人,但也称不上好人。
岳飞闻言又望了一眼手中银鱼佩,问道:“衙内便不怕某将您这一番美意私吞了?”
当下只在心下暗道:“是了,我叫他留步做甚么,他又不是真岳飞,更何况就算是碰到了真的,我又有甚么话好说呢,难不成还能奉告人家,你尽忠的狗天子将来会把你脑袋砍了不成?”
“那谢过衙内了。”岳飞这才收起鱼佩,又望了一眼苏杨儿后,回身拜别。
“秦慧?”岳飞皱了眉头,反问道:“这名姓也耳生的很,是汤阴县中哪家娘子?”
更何况,面前这个岳飞还是假的,苏杨儿更无话可说了。
苏杨儿气急道:“那你倒是快说啊,兄弟,不早了!”
出人料想的,这一次陆靖元竟没有阴阳怪气同他说话,反倒非常赞美道:“好,是条男人,陆某一起获咎了,接住!”
听到这里,苏杨儿腹诽了两句,固然她与陆靖元脾气上有很多类似之处,可家世上两人实在没甚么共同说话,当下她便趁其不备,便想要偷偷溜回房中。
门外陆靖元闻音点头一笑,又在门前呆立半晌后,毕竟悻悻拜别,只是当余光瞥向空荡荡的腰间时,有些欣然所失,偶然候他很恋慕岳飞那种人,想做甚么便去做了。
陆靖元一边阻住她的来路,一边却同岳飞说道:“姓岳的,我传闻你要归去参军?”
当下她理也不睬,快步朝房中走去,为今她天不怕地不怕,可算怕了陆靖元这块揭不开的狗皮膏药,这才好不轻易消停了几日,竟然又寻上来了。
陆靖元忙道:“杨儿,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有事要同你商讨。”
可谁知她眼看便冲要进屋中时,身后陆靖元几个跨步,便将她拦了下来。
陆靖元一改对岳飞的冰面孔,堆笑道:“杨儿,让你久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