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稍一站定,见到陆伯彦,便道:“鄙人岳飞,见过陆老相公!”
陆伯彦自知弄疼了老婆,当下在肚兜中的手劲道稍缓,眼底却燃起邪火,他常恨祖上三世经武,满门杀孽,乃至于香火不济,他如本年近半百,另有求子才气,再过几年,可就心不足而力不敷了。
这时一名中年女子悄悄走入房内,未近其身便福身施礼,此女只要三十岁出头,身形婀娜,固已到了明珠蒙尘的年纪,还是风味犹存,朱唇轻启,俏目环骚。
此女便是陆母林氏,可她福身施礼竟不敢昂首,仍然保持着礼姿,直至陆伯彦擦完最后一截剑身,道:“夫人,过来吧。”
饶是多年伉俪,听到这些情话,林氏也不由脸红心跳,臻首浅埋丈夫怀中。
“晕倒?”陆伯彦闻言一惊,道:“那你们去把他扶出去吧。”
此人便是陆靖元之父陆伯彦,字季昂,当朝四品正职武官,战时领三路厢都批示使,此时交还兵符称病闲赋在家,但瞧他那红光满面的模样,又哪有一丝病态?
林氏闻言面现羞色,可两人毕竟是老夫老妻了,陆伯彦在家中又是说一不二的仆人,她也只好缓缓坐入丈夫怀中,陆伯彦一只手当即有些不端方的沿衣衿伸入她肚兜内。
“官人…”
不料这一等便是好久,贰心下迷惑道:“如何还不来?”
这类近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家传看法,导致了陆伯彦不在家中时,林氏对陆靖元的放纵。
便在这对老夫老妻欲去寝室中,共赴巫山之际,却有一小僮之声自门外禀报导:“相公,门外有一自称岳飞之人,持小郎君银鱼佩求见。”
陆伯彦这才稍稍清算了一下衣冠,坐在椅上静候来人。
幸亏丈夫对她还算心疼,虽只为他诞下一子,香火不济,可陆伯彦也从未有迎娶如夫人的设法,只需凡事顺他让他,豪情倒也敦睦。
只在落日西下时,远在汤阴县陆府内,有一约摸四十岁高低的中年男人正在房中拭剑,此人身着常服,长须冉冉,羽目狭长,论眉宇与陆靖元有三分类似,但论气质,实有天差地别,此人有不怒自威之感,持布拭剑之时全神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