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道:“那是天然。不过,你放心,如果你这等娇媚端庄的才子,母舅必然千肯万肯。”
李公甫一边说着,一边恐怕惊了这对鸳鸯似的,忙不迭地逃掉了,看他去处,竟是来往路退去。白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许郎,你母舅好风趣。”
白素害羞道:“哪个说要嫁你了,不要脸皮!”
小青故意罢休,却又感觉此时罢休未免显得过于决计,只好忍着脸颊上热辣辣的感受,和他一起跑到了小亭下,这才悄悄罢休。
杨瀚一瞧那小亭中有一座青砖坟茔,坟前立有一座石碑,瞧见碑上笔墨,顿时恍然,情不自禁地便吟出了一首佳句:
“小兮mm。”
周公惊骇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小青听着,唇边却缓慢地掠过了一丝挖苦之意,她伸手拍了拍那座坟茔:“呵呵,冰肌玉骨,气质高洁!”
“这诗不是我写的,而是本朝一名才子写给这位苏小小苏女人的。传说,这位冠绝江南的南齐美人儿,十岁便能赋诗。十五岁便已是人间绝色。十八岁时已然名闻遐迩,凡是见其容颜者莫不色授魂销。
那种欲语还休的神韵风情,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杨瀚是个男人,以是他也不能免俗,他也望了过来,小青看着湖面,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杨瀚,心中好不对劲。
“你的手为甚么粘乎乎的?”
许宣和白素走在最前面,一个斯文儒雅、一个娇媚端庄,并肩而行,气质谐调,仿佛天生一对。二人逛逛停停,不时指导谈笑,那甜美对视的眼神儿,便似那柔嫩的柳丝,丝丝入心。
“啊?”
赠君一法决猜疑,不消钻龟与祝蓍。
“啊!这是南齐名伎苏小小的墓。”
李公甫又惊又喜地迎上前来:“宣儿,这位是……仿佛有点面善?”
小青笑了笑,笑得很奥秘。
“家在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秋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珠唇,唱彻黄金缕。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春浦。”
杨瀚分歧,他才不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就能忘了疼的没出息男人,他还想对峙一下,他要寒着脸毫不理睬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女人!杨瀚想着,已经和颜悦色地答复起来。
嗯……这还是五百年前初入青楼时学过的撩男人的技能呢,想不到五百年后用出来,还是一样的管用。哎!五百年了,这男人的出息啊,就没有一丁半点的进步。
小青用眼角的余光瞟见,杨瀚固然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偷偷看她的眼神儿却更专注了。小样儿,脸持续装啊!本女人只略施手腕,还不是叫你神魂倒置。
“呸!不要脸!”跟在后边的单身狗杨瀚看不下去了,忿忿然地骂了一声。仿佛不但他看不下去,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丝丝细雨说来就来,打散了那两对鸳鸯。
“刚买的棉花糖化在手上了,连嘴角都是,你带汗巾了么?”
杨瀚欣然道:“好啊,你且吟来听听。”
没有哪个男人面对一个娇俏可儿的小女人的凝睇,还能做获得无动于衷。以是,杨瀚扭过了头,他扭头望去的时候,小青恰到好处地错开了眼神儿,仿佛有些羞怯、又仿佛有些镇静。
许宣也忍不住笑起来:“母舅虽是钱塘县的捕头,管着百十号捕快、一县的治安,实在倒是个极和蔼的人。母舅一向未曾结婚,视我如亲生骨肉普通,对我很好的。”
许宣和白素一起行去,赏风赏水赏柳赏花赏美人,说不出的舒畅。柳下顶风,了望着湖中波光潾潾,二人正你侬我侬,路边忽地有人惊咦了一声,唤道:“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