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灵机一动,开口说道:“大人也不必过分绝望,要说做防备使嘛,倒也不是没有体例。”
“胜负难料?卑职却不如许以为。”黄先生抿了口茶水,淡淡地说道:“红袄军虽众,倒是连战连败,其势已衰,民气已乱。纵是能支撑些光阴,终归不免失利。”
黄、吴二位对视一眼,不由得暴露苦笑。刘庭玉和刘文恰是本家,二者加起来的气力稳据本县第一,周三贵的气力连刘文正都稍有不如,如何去争?弄得不好还要被二刘联手清算呢!
“在本县敌不过二刘,若在他县,大人说不准便是气力刁悍,无人能敌。”黄先生微微一笑,自发这个设法非常精美,不掩对劲之色,“比如说东边的日照县,南边的临沭县。当然,详细的环境还要刺探以后才气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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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赋税没有,要命有一条。”
孟九成悄悄点了点头,顺手拿起车旁的长枪,高高举起,朗声喊道:“我们是甚么军队?答复我——”
“跟周三贵打,打死这个王八蛋。”
“卑职亦附和黄先生所见。”幕僚吴先生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刘庭玉固然派兵前去莱州助战,但本身却称疾不去,所派兵将也非其嫡派,更非精锐。明显,红袄军若胜,他有功;红袄军若败,他也有气力接管招降,不失封官之望。”
既然后路已能包管,周三贵便想着可否在归降后,和刘文正在本地争一争团练或防备使的官职。如果红袄军胜了,那也无所谓,持续占着这块地盘,当他的土霸王好了。
周三贵见幕僚这般神采,也不觉绝望,长长地叹了口气。
黄先生谨慎地说道:“体例虽好,却还要行得隐蔽。若红袄军得胜,得知此事,岂不糟糕?”
“战乱纷繁,民不聊生,吃饱肚子尚且困难,却有那黑心的王八蛋,非要把我们饿死才甘心。加赋增税,横征暴敛,比金人还要暴虐啊!”孟九成站在队前的一辆松树炮炮车上,手中挥动着子虚乌有的信纸,义愤填膺的对万恶的周三贵停止着控告。
眼界分歧,抱负差异,谁耍谁,不消问便已经一清二楚。
黄先生想了想,说道:“吴先生所言恰是。不过,既然已经筹集了一部分,且先让他运来。然后,大人再严词斥责,要他在期限内缴齐,不成脱期。”
“杜七想骑在我们头上,被我们冒死打败了,埋在土里成了肥料。”孟九成刷刷把假信撕个粉碎,扬手指着十字路镇的方向,喝斥道:“周三贵想要赋税,想要我们的命,老子就让他跟杜七一个了局。”
周三贵虽想获得高一些的官职,但本色上倒是个守家之犬,要他进军别的县,明显一下子接管不了。故而,他沉吟着,踌躇着,好半晌才勉强一笑,说道:“黄先生高见,待派人刺探清楚,我们再作计议。”
运送赋税赋税底子就是没影儿的事情,此时孟九成已经调集人马,磨刀霍霍,筹办动手了。
“是啊,确要隐蔽。”周三贵张望的心机又占了上风,苦笑着摇了点头,却不想再纠结此事,便岔开话题,“对了,那憨羽士昨日来信,言说正值春荒,百姓糊口困难,只筹集了一部分赋税赋税,很快便要出发运来,但愿余下的能再宽延些光阴。”说着,周三贵眼皮一垂,似是鄙夷,又有几分活力,“二位,你们看如何措置?”
“这么说来,周某就只能做个团练使喽?”周三贵心有不满,垂下了眼睑。
遵循所占地盘大小和兵马多少,金廷凡是是加给刺史、防备使的官职,也就是州、县级别。再小一点的,就只要团练使这一官职了。
哄,兵士和民工们骚动起来,七嘴八舌说甚么的都有,眼里有愤恚,更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