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嘉点头,虞文竣这才放了心,理所应本地要带着虞清嘉分开。虞老君看着心伤,但是也无可何如。大师族里的人最是夺目,虞老君明显命不久矣,第二代掌家人已经全数离世,虞家今后说话权全在虞文竣手中。看虞文竣对大房二房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虞清嘉和虞清雅的职位已经完整更调。在这类环境下,另有谁会不长眼地招惹虞清嘉,和虞文竣对着干?
之前阿谁婆子的话让虞清雅不太舒畅,甚么叫远亲的孙女也不过如此?捧柳流苏就算了,那里来的脸踩虞家众女人?不过大事当头,虞清雅忍住气,没有计算这些,而是说:“本来表姨不但人美心善,还秀外慧中,极其纯孝。若能娶了表姨做媳妇,当真是家宅之福呢。”
虞清嘉内心悄悄啧了一声,刚出炉的汤药,碗壁上该有多烫,难为柳流苏为了奉迎虞老君能说出这类话来。虞清嘉瞥了柳流苏的手指一眼,柳流苏手指纤细地挪动,指腹已经红了,可见并不是当真不怕烫。虞清嘉两手交握,悠哉悠哉地坐在氛围好又利索的处所,说:“柳表姨要不先将碗放下吧,药固然趁热喝好,但是太热了会烫伤舌头,对肠胃不好。我们家给老君侍药,都是调到某一个方才好的温度,才喂给老君的。前次四姐教我侍疾,连茶水都换了三次才肯放心让老君服用,药这等入口之物更不必多说,太烫太凉了都不可。四姐,你说是不是?”
虞老君一听这话几乎气死,生儿育女就是在还上辈子的债,她体贴虞文竣,虞文竣爱答不睬,却对虞清嘉连昨夜刮风这类小事都不放心。虞清嘉身边那么多丫环,本身也不是个傻的,如何能够连这类事都不明白?
柳流苏有些难堪,她正要说话叫丫环端托盘过来,就看到虞清嘉对她眨了眨眼睛,和顺一笑,斑斓不成方物:“柳表姨,你说你之前一向在服侍母亲,那你的经历必然很丰富了?我一向拿捏不好药碗和茶碗的温度,前次折腾了三四次都没学会,你能不能教教我,如何试热呢?”
虞清嘉不动声色朝李氏看了一眼,李氏跪坐在一边,对现在的状况浑然不觉。她只是感觉明天表妹的打扮仿佛有些眼熟,除此以外并没有多想。李氏大抵以为,女儿和表妹相处的和乐融融,现在一起来给虞老君侍疾,真当是家宅之乐吧。
柳流苏胳膊顿时生硬,手中的勺子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虞清嘉站在一边,悠悠地又弥补了一句:“这毕竟是入口的药物,你尝了一口,再喂给老君,这不好吧?”
她的奶嬷嬷面带对劲,接道:“我们家娘子在家中就是如此,先是衣不解带地服侍老夫人,老夫人归天后,夫人又病倒了,上高低下都是我们娘子筹划,街坊邻居谁不奖饰我们娘子孝敬?”
虞清嘉悠哉悠哉一句话就让柳流苏无地自容,难堪劈面而来。就连虞清雅也看不畴昔了,深感丢人。柳流苏指头烫得通红,最后没能刷到虞老君的好感,还得连连赔罪。虞老君固然神采淡淡地说没甚么,但是态度也算不上多好。
柳流苏一向含笑着听世人歌颂,听到虞清雅的话,她嗔了一句:“四娘又在打趣我。”
虞老君都没来得及说甚么,就看到虞文竣甩袖分开。虞清嘉冷冷地扫了柳流苏一样,也见礼辞职。
虞清嘉刚进门时看到柳流苏的扮相无疑非常气愤,但是转念的时候,她已经安静下来了。柳流苏打上了二房的主张,想平空翻身当世家夫人,也得看看本身有没有这个本事。至于虞清雅的心机更好猜,虞清雅不过是感觉,给虞清嘉找一个继母,就能拿捏虞清嘉了,她竟然至今还惦记取琅琊王这场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