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家送来的聘礼被一一摆放在院子里,那偌大的院子竟然摆不下,又清算了两间屋子堆放。且不说甚么真玩古物,黄金玉器之类,另有很多模样希奇古怪的舶来品更是摆放了一堆,甚么犀牛角做的酒杯,色彩素净的琉璃物件,极具异域风情的手工成品等等。
这场风波总归是临时安静下来。严家重新回归严氏宗族,虽说多了一群亲戚,然对严家人的糊口来讲,却并未形成太多的影响。大略是严族长有令在前,族人们也不幸亏此紧急关头多去叨扰人家,这万一严三爷又不中,自家到时候还不得被严族长给迁怒了。是以族人们都谨守端方,只盼着了来年严三爷真的高中,他们这一族的人也跟着扬眉吐气一回。
瞿氏摸摸她的发底,瞪了严妧一眼,说道:“你都十二岁了,偏喜好逗她。”
虽说是干亲,然到底认下的是严妍,加上本日严氏宗族人又多,花氏也不好喧兵夺主,是以只添了一套时下都城里风行的头面表示表示。
严妧笑道:“她要真像以往那般,那姐姐都出门子了。”
实在不是许氏不想来,实在是她家中现在破事儿一堆,族里又一向追着她让她把这些年赖下来的族产给吐出来!外加林林总总的项目一堆,合计起来便是四位数,且每天屋门口都是青丁壮男人转悠,许氏极其活力,痛骂严家人不是东西、不要脸面欺负她一个女人!实在这东西真计算起来,也算得上是严家的族产,但因着这些东西触及到已故去的严老爷,是以这些年严家宗族也没硬要许氏偿还。但现在不一样了,严松三兄弟回归宗族,这又有了项目说事儿,这会儿子严氏宗族都乐于给严松兄弟面子,是以这些陈年旧事便再次提起,闹得许氏一家子不得个消停。
严妍还在里头瞥见了很有西洋特性的古典大钟,不由微微大张着嘴巴。幸亏这时候还没甚么“送钟”便是“送终”的含义,并且这玩意儿也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一时候到是吸引了很多眼球。
不过将将辰时起,外头便噼里啪啦一通的鞭炮声,异化着敲锣打鼓的声响,好不热烈。因着雍州城与郾城还是有段间隔,是以瞿家几位儿郎,昨日里便出发,晚间在雍州城外找了家堆栈住下,以便本日早些接走新妇,到傍晚时分能赶到郾城拜堂结婚。
昨晚瞿氏一夜未眠,这几日又诸多劳累,这身子还真有些吃不消,这会儿听着小女儿的童言稚语,心下欣喜,她道:“乖,娘没事儿。”
本日除了让人瞧瞿家下的礼,二来也是族报酬大姐添妆的日子。很多严氏宗亲也有很多人来,独一比较好笑的是许氏这一家子竟然连面儿都未露,严家三兄弟内心是倍儿爽啊!这死老婆子没来,少了多少费事事儿!
见她越说越离谱,严婧神采更红,加上前两日娘交给她一本小册子,那边头……那般羞人的事儿,她也晓得了只要这般才会生孩子。可现在见小妹说到孩子,严婧一下子想起那些画面,只感觉羞恼得抬不开端来。
或许是要嫁的丈夫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严婧自接管这门婚事伊始,内心也没甚么恶感,加上这几年与表兄们也是常常见面,鸿雁飞书甚么的,自是有一番情义在内里。严婧见小妹打趣她,一时竟是有些红了脸,她道:”你小小年纪,懂甚么。“
这些聘礼,得摆放在院子里,让人抚玩评价。听着四周的窃保私语,恋慕口气,严妍不由打个寒噤,实在这所谓的“观礼”,便是赤、裸、裸的夸耀啊夸耀!
而此事儿在严氏其他宗亲看来,却感觉这许氏做得太虚假,拿人银钱大摆筵席时那般高调,这会儿出嫁的还是她远亲的孙女呢,竟也不来瞧一瞧,添点行头。这老虔婆,恁是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