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拆开信纸,见里头大部分都是大姐提到孩子的事,又说澜哥儿现在说话及其顺溜,跟小妹小时一样说话说得早呢。严妍笑着道:“冯表哥那是倾城之色,我自来了都城,就再没见过那般长得比女人还斑斓的男人了。澜哥儿也定是随了冯表哥,不晓得会是多标致的小娃娃。”
严妍翻了个白眼,道:“行了,行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这些年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你家娘子我就这德行,甚么贤能淑德,和顺小意的,我可学不来,你也甭劝我了。免得哪天你家娘子我嫌你烦了,把你早早嫁了!看你还敢在我耳边聒噪。”
提及二女儿的婚事儿,瞿氏也是一头两个大。这两年也在给她相看,但老是高不成,低了又怕委曲了本身女儿,这一拖起来,来岁底她就十八了,满打满算也还没有一年时候了,她这内心头也是心慌得紧。
木槿笑道:“四娘子,瞧你这满头大汗的,待会儿夫人瞧见了,还不知如何心疼呢。”
本年的夏季来得比往年还快些,十月里便下起了第一场雪,都说本年的气候怪,公然是有几分事理。
汀兰水榭的前院里,斥地出了一大块空位,这会儿在这皑皑白雪中,一红一青两道身影显得特别夺目。只见他们你来我往,间或能闻声一声呵叱,木槿抱着梅花站在中间看着,一边说道:“四娘子,婢子折了几支梅花,你看看,可标致了呢。”
严妍一边说着,脑袋里已经冒出来n个分歧版本的小奶娃来,个个都在她屁股背面奶声奶气地喊她“小姨”了。
瞿氏见着小女儿来,不由笑了起来,她现在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幸亏保养得还算不错,除了眼尾的细纹,看起来也不过三十许。
严家现在有四位令媛,二娘子已经十七了,现在府上三位老爷和夫人正在给她相看人家,三娘子也十四岁了,这两位娘子俱是文才出众、文静端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淑女呢。
瞿氏朝她脑袋上敲打了一下,道:“他到底是你姐夫,甚么斑斓不斑斓的,你今后休要再如此说!”
严妍拿了支梅花塞到他手里,哼了一声道:“男人汉大丈夫,我看你真是越来越啰嗦,都像老妈子了。像你如许,又不像冯姐夫那般仙颜,又没甚么才华,嘴巴又不会说好话,如果连技艺都拿不脱手,今后看你去哪儿娶个媳妇儿返来!切,我归去了,这儿你本身清算清算吧。”
出了一身汗,严妍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裳,从木槿折返来的梅花里挑了几支好的,便笑着拿着去了母亲的院子。
严妍瘪瘪嘴,道:“娘,女儿还小呢,离嫁人还早着呢。那规戒女红,琴棋书画的,过得去就行了,又不是非恰当甚么大师。对了,娘,二姐都十七了,你们可寻到好姐夫没有?二姐姐才貌双全,可不能随便找户人家就把她嫁了。”
严妍将梅花拿了个花瓶插上,玩弄了一阵,道:“娘,院子里梅花开得恰好,常日里让下人折几支放你房里,不但香,看着也喜庆些。”
严煜瑄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哎哟我的姑奶奶,那你要我如何做!我用心让你吧,你说我瞧不上你,我峻厉些吧,你又说我欺负你。这些年,因着你缠着我教你习武,我说不过你,只好教你。可你瞧瞧,这暗里里我是被爹娘哥哥姐姐们轮番经验,到头来我这里里外外不是人了,我……”
严煜瑄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认命的垮下肩膀,自言自语道:“行,姑奶奶我认命还不成!真是该死上辈子欠你的。”虽是这般说着,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意。
木槿娶了帕子给她擦脸,说道:“小娘子,不是婢子说你,这打打闹闹的,本就不当是女子该学的。你看二娘子和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