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六郎,此子上辈子姻缘之事委实不顺,有个青梅竹马长大的马家小娘子,可惜还未成年便无缘无端死了。厥后周家又给周六郎相看了李尚书家的嫡长孙女,哪成想相约在湖面泛舟,那位小娘子竟然不慎跌入湖中淹死了,再厥后,这周六郎即便出身再高,这门当户对的人家也再不敢把小娘子许出去。周六郎二十五岁后,直接请旨入了边关,听闻厥后也是立下了赫赫军功……
严三爷道:“这我也明白。可你也瞥见了,这徐大人都在我面前张口胡说,这外头现在恐怕是传得不知多刺耳。这段时候,我们正在给二闺女相看人家,这出了此事儿,潘家这是内心愤恨,用心想害了妧儿。她都十七了,又入了鄢都女学,我们家都感觉应当给她好好遴选一番,可闹了这么一出,我估摸着那几家怕也是不肯意了。潘家又与江家有姻亲,我们家暮年在雍州城里,因江家那小娘子也是早就获咎了江家。此番,难啊。”
严妧先前还硬撑着一口气儿,这会儿见着娘亲,一下子便哭起来。瞿氏一边拍着二女儿的脊背,一边朝三女儿和小女儿看去,严妘和严妍也只好点了点头,一时候屋子里便只要严妧的哭声。
徐峰话还未曾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说道:“徐大人!”
说到这里,他的脸扭曲着,收回哈哈的大笑声。
严妧一下子跪下来,道:“娘,孩儿恐是给家里惹了费事!”
第二日一早,严三爷穿戴安妥,便去衙门当差。他现在不过是末流小官,还远不到上朝面圣的级别。他早早便写了封信,去衙门之前,先跑了趟锦衣卫,将函件交给差人,叮嘱他务必交到崔大人手里。
严三爷有些战战兢兢,做起事情来也是惊奇不定。过了好一会儿,看到有人来给他送信儿,严三爷心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儿。严三爷做起事情来又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好不轻易捱到下了衙,严三爷喜笑容开的清算好东西,筹办去寻崔凌。
严三爷与崔凌到了包间,又让店家上了些吃食,一壶清酒。
严三爷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幸亏妧儿与她不在一个班里。”
瞿氏唬了一跳,二女儿这些年比起小时候文静了很多,再加上现在在鄢都女学读书,与他们家家世相称的人家,也是非常的恋慕。这段时候,也有很多人家前来密查口信儿,瞿氏和几位夫君现在正在考虑人选。
严妍伸手握住二姐的手,此事儿端的如此,确切是有些毒手。如若那潘家郎君这回吃了亏,内心记恨,随便抬抬手脚,自家就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二姐这般如花似玉的女郎,严妍一时候也有些烦恼起来。
两人碰了两杯酒,严三爷才道:“刚才多亏了汉章,要不然,我还真不太好打发他。”
崔凌道:“这事情,我已晓得。潘家,不是好人选。”
瞿氏道:“妧儿,有甚么事情起来再说。渐渐说,不要焦急。”一边说着一边把女儿扶起来,又让人去把三位丈夫请来。
徐峰内心舒了口气,他道:“严大人,你怎不早说你约了崔大人,瞧还害得崔大人亲身跑这一趟。”
徐峰扭头过来,一下子骇住了,道:“崔……崔大人。”
崔凌道:“佩文兄,这鄢都里青年才俊,勋贵后辈多得是,你又何必只看着那几家。要我说,不但要找,更是要找个有身份职位的,好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徐峰哈哈大笑,道:“严大人你这又谈笑了吧。对了,听闻令嫒昨儿早晨,与潘家郎君相谈甚欢,正所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严大人,潘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