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的柳云夕很快到了崖底,她一眼就看到乔以安坐在地上,怀里躺着袁香竹,宋紹荣斜靠在一块岩石上,头上脸上手上都是血,腿上的血已经染红了裤子,还在往外渗。他的神采很痛苦,仿佛不能转动。袁香竹已经昏倒,仿佛没有皮外伤。
柳云夕转头看他,并不断步:“你快点。”
“回,当然回。”乔以安答。
望着前面一条长长的人流,顺着山路蜿蜒爬动,大山里出来的柳云夕兴趣大涨,她伸开双臂瞻仰蓝天,大声呼唤“啊——”,牵起乔以安朝那人流奔去。
“以安!”她惊叫。
乔以安没想到方才还神采惨白软绵有力的柳云夕现在就像一只小老虎,上山路就跟走高山一样,轻盈工致。
当惊呼声传来时,柳云夕的大脑第一时候跳出的是乔以安。在统统的目光都集合在那一团转动的影子时,柳云夕心惊肉跳,一双眼睛也紧舒展在那团影子上。
柳云夕再没心机攀爬,一颗心空荡荡的,早都跟从乔以安跑了。
“那谁照看宋主任?”顿了一下,柳云夕还是问了。
“香竹,宋绍荣是为庇护她才摔伤的,她晓得,以是主动留下来做关照。”乔以安答。
已经登上山顶的门生当即跟着她吟诵起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时候,朗朗的读书声响彻山谷,几秒后,山谷传来朗朗的反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哦——噢——”同窗们喝彩。
玉苍山内林木富强,氛围潮湿清爽,山风沁凉温和,柳云夕垂垂感受神清气爽,神采也红润起来。
“那你早晨回黉舍吗?”柳云夕问。
给宋绍荣包扎好后,他叮咛道:“宋主任,你的胳膊和腿能够骨折了,不要乱动,我已叫了救护车,半小时后会到。”说完他转向袁香竹,察看她的伤情。不到两分钟,他对乔以安说:“她颅内能够出血,要尽快送病院。”
乔以安抱着袁香竹时,眉眼间的焦心与疼惜她看得逼真,那么远那么陡的山路,他抱着她一口气走下来,不换手不歇脚,的确就是古迹,他在玉苍山缔造了古迹,因为袁香竹!不知为甚么,她的心竟模糊地痛了一下,随之又失声哑笑,莫非她在吃一个身负重伤安危未仆的人的醋?
“你慢点,云夕,等我。”他叫。
十几秒后,那团影子落到了崖底,不动了。刹时被人群包抄,柳云夕只瞥见层层叠叠的人围上去,模糊闻声有人呼唤甚么主任。她的心顿时缩成一团,腿软有力,竟迈不开脚。
这时她才发明她身边已经一个门生都没有了,全散了。只要乔以安拿个相机,在她四周不断捕获镜头。见她四周张望,收起相机,走过来:“走吧,你的门生丢弃你了,你就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