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熟睡的太子,将他送回寝殿,叮咛春汐谨慎照顾太子以后,景霆瑞便带着那沓厚厚的《品德经》去长春宫,向皇后娘娘复命了。
「从午后开端,大抵……」爱卿顿了顿,「有三个时候了吧。」
但是父皇说,固然在他眼里嫡庶划一,但祖宗礼法不成废,且这是景亲王的家事,以是他没法干预。
书房内是宫灯高悬,敞亮如昼。太子爱卿果然是站在梨花木书案的背面,一边默念着《品德经》,一边用小楷誊写在宣纸上,铁划银钩一笔而下,如行云流水,美不堪收。
「在哪儿?」爱卿听到有吃的,公然又精力起来了,那股活泼劲儿,的确能看到他屁股背面,有尾巴在摇摆呢。
「嗯!」爱卿重重地点了下头,不管是甚么事,只要瑞瑞说没甚么,那就是没题目的。
那可真是一蹦三尺高,不过来人很轻松就抱住了他的腰,仰开端,看着爱卿那染着墨迹的清秀面孔。
景霆瑞比太子年长九岁,现在已十九,不但是东宫的带刀侍卫,还因为技艺高超,为人刚正不阿,而备受天子重用,常让他帮忙刑部、吏部,出宫调查一些案件。
「甚么?」那双乌黑澄彻,好像星空般的美眸,俯视着景霆瑞。
眼角不时瞄瞄景霆瑞,他穿戴深蓝云纹锦衣,缀墨玉的皮腰带,黑布马靴,腰间除了长年都佩带的蚩尤剑,另有一块翡翠镶金挂件,这是景亲王府的信物。
「殿下,抱愧,部属返来晚了。」
「对了,殿下,我给您买了糖人。」景霆瑞蹲下身子道。他每次出宫返来,就会带些好吃的东西,像冰糖葫芦,麦芽糖人等等,这些东西在宫里头吃不到。许是宫人们嫌弃做工粗陋,又不干净吧。
「殿下,您的心肠太好了。」景霆瑞抬手重抚那张固然稚气满面,却大有倾国之姿的幼年脸庞,「部属反而会担忧呢……。」
至于景霆瑞本人仿佛并不在乎身份职位,也鲜少回亲王府,不过明天,他的腰里挂着信物,就申明父皇让他去景亲王府办事了吧。
「咳,这么说,你晓得我被罚抄书了?」爱卿的脸更红了,固然不是头一回了,但是跟着年纪越来越大,总感觉这类事被景霆瑞晓得是不好的。
「但是只要父皇一句话,你就飞也似地出宫去了!」爱卿咕哝道。
但是,他在太子面前,特别是无旁人时,他的眼神也好,还是语气都是那么和顺,充满着宠嬖的意味。
「您就站着抄吗?」景霆瑞见太子都没有坐位,便问道。
「是!殿下。」小德子报命,一溜小跑去了。
但是爱卿很喜好,捧着龙形糖人能吃上好久。
不过,他毕竟是太子殿的人,以是景霆瑞每次奉旨出宫,爱卿就很不镇静,那的确是盼星星,盼玉轮般地等他返来。
「嗯……他到底跑那里去了?」爱卿苦皱着脸,才端起青瓷茶碗,就听得外头一声宏亮通报,「太子殿下,景侍卫到了。」
「我没有,唉,总之,我抄就是了。」爱卿瞪了小德子一眼,嫌他太多话,「去,让御膳房筹办点心,景侍卫返来的晚,都没用饭呢。」
爱卿不知为何很想这么问,但模糊感觉景霆瑞必定会挑选父皇,是以耷拉下脑袋,沉默不语了。
「不,没甚么。」景霆瑞莞尔一笑,将太子抱入怀中,低着头,在他耳边说道,「您只要这个模样就好,无需为别的事情滋扰。」
「就是说……唔……。」太子傅当初如何讲授来着,爱卿歪着束金冠的小脑袋,用羊毫尾端几次搔头,嘀咕道,「就是说……天子要依律治国,兵戈要出奇制胜,不成以惊扰百姓,等等啦……。」
「瑞瑞?」爱卿看着景霆瑞,不明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