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们要办的事儿可比你们多，」小德子不甘掉队地拔高了嗓音，「我都让你们多盯着点御书房了，我才分开了一会儿，就是去御膳房端碗暖身的姜汤，这皇上如何就从你们眼皮底下溜出去了？」
「对了，是千层石树通行路，一起水田放水声！」
「是！」小德子和宋植固然不明白，但都从速地跟在了景霆瑞身后，盼望着快点找到天子。
正值初春，昨日还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宫内的青石砖道上还冻着薄冰，寺人和侍卫本该是谨慎地踱步进步，以防跌倒，可此时，他们却呼啦啦地一群疾走而过。
「天还冷着呢，皇上连披风都没穿，小的们有些担忧，就到处找他。」小德子越讲越焦急，还怨气满要地瞪着宋植道，「这都怪禁军侍卫不力，连皇上这么大小我都看不住！」
「将军，您来了。」一世人慌里镇静地躬身驱逐。「皇上不见了。」宋植快嘴地说。
而小德子身后跟着的，满是面庞呆板的红衣内监，他们也看不起这帮鲁莽的武夫，平时大师就冲突多多，眼下出了大题目，忍不住相互抱怨。
在小德子与宋植争个不成开交时，就听到有人镇静地报导，「景将军来了！」
「你们都是奉侍皇上的人，这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景霆瑞降落的，如同洪钟的嗓音，震得统统人都心头一颤，竟然扑通地都跪倒了。
想起方才在奏折上看到的诗句，爱卿非常对劲地点点头。在宫里，他天然是听不到农夫们下田劳作的声音，宫里的河道湖泊，大多都冰封着，因为皇城的春季总来得比江南要晚。
「我是在庇护皇上，又不是囚禁他，还能绑着皇上的手脚不成？」宋植一手搭在剑柄上，「这类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可不做！」
「出了甚么事？如何乱哄哄的？」一身精铁戎装，显得高大威武的景霆瑞，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副将。
「禀将军，皇上自下了早朝后，就在御书房里批折子，但是转眼他就不知去那里了。」小德子挤开宋植，站在景霆瑞的跟前，汇报起环境来。
在后宫闹得人仰马翻之际，淳于爱卿则是一脸的轻松安闲。他眼睛微闭着，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暗影，烘托他的肌肤如雪般洁白。
冰面都被跺碎了，构成一滩脏兮兮的雪水。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又返来，站在这些雪水上，相互相视，一脸地焦心。
「这就是你渎职！」
世人的面色刹时如土，这事儿到底是要闹大了！
小德子的脸被冻得红彤彤的，特别是鼻头，就跟红萝卜似的，他抽吸着鼻子道，「还嫌弃事情不敷大吗？如果被景将军晓得了，又要狠狠地训我们了。」
那是一种带着浓烈的泥土味，却让人感到镇静的味道。它彰显着春日的到来，所具有的重生与希冀。
「是小的不对。」小德子也昂首认错道。
东御花圃，桃花苑的乌荻河上。
「小德子！皇上究竟上哪儿去了？！」大声问着话的是后宫禁军统领宋植，他本年三十岁，面貌粗暴，身高八尺，力大无穷，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所乃至今都未有立室。
「布谷飞飞劝早耕，春锄扑扑趁初晴。千层……千层甚么来着？」
景霆瑞略一沉吟，对小德子道，「筹办好皇上的衣袍，跟我来。」
「都别吵了！」景霆瑞的剑眉往下一压，双目迸射而出的精光，立即让这两帮人都闭上了嘴，有的人乃至连呼吸都给憋住了。
「等找到皇上，我再治你们的罪。」景霆瑞仍然皱着浓眉，「小德子，皇上『不见』之前，是在做甚么？」
「你们这些寺人本来就欠经验，身为皇上的贴身使唤，竟然连皇上的行迹都不晓得！」宋植仍然大声嚷道。他身后齐刷刷的站着一列禁军，他们都瞧不起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