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内心一软，把白日向另一小我承诺的话一一都忘了，一只手抚摩着他脸，说：“睡会儿吧，我不走。”
“别走。”
司音往包里掏手机，不转头地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说：“有的，我下了软件，不管甚么时候喊车，都能有人来接单。”
韩征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
他嗓子里收回纤细的哭泣，像丛林里受伤的小兽，假装防备又忍不住那一声泣涕，司音扭头去看，手往他脸上一抹，收回来的时候已经湿成一片。
司音拍着他后背，心揪成小小的一团。面前是七岁时的他，因为化疗掉了一头乌发，他的母亲为了救他不顾统统的高龄有身，直至付出世命的代价……
韩征重新吻去。
视野从空中落至他赤着的一双脚，往上是肌肉健壮的腿……他方才洗过澡，湿漉漉的头发上垂着水珠，没有穿衣服，只是在腰间围了一块红色的毛巾。
送人，关门，关窗，又给床上昏睡畴昔的男人倒了一盆热水，将搓干的毛巾往他脸上号召的时候，他两只眼睛忽地骨碌一转，渐渐睁了开来。
韩征说：“那我现在去换衣服，看你上车我再返来。”
司音吓得身材狠恶一缩，十个小小的脚指蜷曲，锋利的手指嵌入他皮肤。她瞪着眼睛，梗住脖子，像拍打在岸上奄奄一息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