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渺有些宽裕地看他:“阿谁……我技术不可吗?”
“……”乔泽顶着滴水的头发昂首瞥了她一眼,“洗头洗头,洗的就是头,今后别瞎增加事情量。”
周奇载她到公交站时公交车还没到,他陪她在那儿等车。
……
路渺嘴角牵出一个宽裕的笑意:“我还说呢,吓我一跳。”
公交车站离这里就五分钟车程。
乔泽空出一只手,手掌伸向她。
“……”路渺有些莫名,“干吗啊?”
“我刚听他们说,周骏老婆半年前坠楼身亡,真的只是不测吗?”
路渺内心略微放松了些,渐渐也放下了那点不安闲,就把他当浅显客人,很快投入到洗头小妹的角色中,很当真地替他搓洗了两遍,抹完护发素时,手掌还托着他后脑勺,另一只手在他脖颈上悄悄按摩了起来。
他开着车子转了个圈,在路渺面前停了下来:“住哪儿,我送你。”
“别乱摸。”他说,声音模糊带了丝沉哑。
“下一站下车。”乔泽的声音。
这不是她第一次给人洗头,只是能够因为和乔泽熟谙又没特别熟,她手指搓到他头皮时,那种肌肤与肌肤相触的微烫感总让她带了几分不安闲,几次按下去又冷静收回了手指。
乔泽对外型没甚么要求,吹干就行,没一会儿便付款走人。
路渺拉开副驾驶车门上了车,惊奇看他:“你如何开车出来了?”
“中间的吧。”
乔泽已将喷头重新塞入她手中,拿过她手上另一块干毛巾,在湿发上胡乱擦了把,人已先掀帘出去。
他歉然地冲乔泽笑笑:“抱愧,已经放工了,您明天再来吧。”
洗头房在屋子里间,门口遮着块厚重的遮光帘。
人已拿起收银台上的钥匙,关了灯,与她一道出去。
看公交车驶了过来,冲他挥了挥手后便上了车。
路渺对他印象还好,人看着沉稳,话未几,很照顾她,刚用饭大伙聊起周骏和他老婆时,他一向没说过半句话,世人起哄着让她抽烟时,他也只是在一边看着,一言不吭。
“好的。”路渺脆脆应了声,用心应给外边的人听,也公事公办地问他,“叨教你是要用哪种洗发水呢?我们20元、30元和40元的都有。”
周奇了然地点点头:“他此人脾气古怪,防心重,普通不亲身招人,大伙儿看你是他亲身带过来的人,也就没拿你当外人,你也别放在心上,今后熟了就好了。”
乔泽绷着脸:“你平时就这么给客人洗头?”
路渺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抿了抿唇,也不敢多说话,更不敢迎向他目光,低垂着头,像个出错的小门生,在他面前站定,软着嗓子问他:“你还要不要洗头啊?”
“要不是我神出鬼没,你现在还能安然坐这儿?”乔泽扭头看了她一眼,“那只烟如何回事?”
“……这就普通洗头流程啊。”
这边的洗头都附带肩颈按摩,明天丁丽教了她一天,路渺早已学得得心应手。
“我有普通的视觉和反应才气,十多年的驾驶经历和多年的漂移流亡经历。只是听力受损,还不至于连个车都开不平安。”乔泽偏头看了她一眼,“昨晚我如何说的?”
人刚坐定手机便响了。
路渺晓得他说的是起哄着劝她抽烟的事。
“你不是偷抠了人家半截烟?”
手在大衣口袋里摸索了会儿,谨慎翼翼取出一小团纸巾,纸巾上沾了些藐小的烟草和粉末。
他突地睁眼,扣住了她手腕。
周奇看着和周骏差未几年纪,名字也类似,但长得不像。
路渺不晓得这屋里有没有装监控窃听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敢多说话,只是尽责地替他搓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