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锋还那里忍得住,一膝跪下来,泪水“簌簌”喷涌而出。他张大着嘴,心中积存着万千的气愤,话到嘴边却化为无声,两行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气地..滑落....
耿锋双目滴血,决然道:“大叔,锋儿不怕死!只要能杀了那家伙,就算丢此性命,又算得了甚么?”
“当年,大叔也曾粗涉武境,但是幼年气盛,不晓得蓄势内敛,爱好逞强斗狠,最后落得修为半废,丹田负气散尽,只剩下这一身横练力量了!”
“大叔,锋儿没有死,是锋儿返来了!”
耿锋听着,忍不住忿忿道:“哼!这甚么太尉好不晓事,大叔本属仗义之举,如何还要受此惩罚?”
“这仇恨因果,本该我端木锐来接受,那晓得给村庄里带来了灾害!”
端木大叔将那小小的紫金钵递给耿锋,说道:“当初,你大抵只要半岁模样,睡在这紫金钵里,捆在你娘亲的胸口,跟着波浪飘上了岛来。可惜我和耿三爹发明之时,你娘亲已经没有气味了。”
那一夜,不但爷爷一人送了命!另有更多的猎户叔叔,因为本身断送了无辜的生命?
苍穹如墨环盖大地,无边乌云压顶,雨丝从天空落下细精密密,冷风吹来,点点滴滴打在耿锋的脸上,寒到了内心。
耿锋点了点头,问道:“本来大叔对这武道修炼也知之详确,昔日如何没见你使出负气之力啊?”
独臂端木痛苦地摇着头:“锋儿,太难了!那瘸腿梵衲修为了得,已经是武境第六重之大美满斗士,传闻还投身进了石头城“野狐帮”。大叔修为半废,底子有力与其对抗,你目前的气力,和那瘸腿梵衲比拟,的确是天壤有别的!”
这赤色大字,清楚是端木大叔的笔迹。
端木锐摇了点头,道:“锋儿,你能这么快的勘破凡胎,凝集负气入体,必然是碰到了天大的机遇。但是世道凶恶,有些奥妙关在肚子里更好,就连大叔面前也不必提起。”
抱着耿锋的是端木大叔,他打扮得如野人普通,浑身裹着兽皮,结实的身材瘦了一圈,混乱长须仿佛好久未曾剪过,头发混乱如蒿草普通披在肩上,神采早已经落空了昔日的豪气,仿佛俄然衰老了几十年。
耿锋仿佛没听出来这些,而在忿忿地问:“是谁害的你?锋儿今后定要为大叔报仇!”
耿锋现在那里去想那么多,望着爷爷的墓碑,恨声道:“锋儿必然将那瘸腿梵衲的人头提来,给爷爷、给猎户村叔叔血祭,就算丢了本身性命,也在所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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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大叔取出铁盒,表示耿锋将石碑复原,这才掸开附着的泥土,翻开盒子取出一个兽皮包裹出来。包裹被渐渐翻开,耿锋瞥见了一件暗光闪烁的圆物闪现出来,那是个巴掌大的紫金圆钵。
耿锋霍然惊醒过来,双手微微颤抖着,不断地喘着粗气。刚才昏倒中,他满脑中都是凶煞鬼脸,血肉白骨.....
“为甚么?”
待他走上小山半腰,借着夜色一看,只见空旷的山坳当中,骇然又见一座大大的圆丘,前面立着一块粗糙的石碑,其上是刀斧刻出的一行粗陋笔墨,以鲜血涂成了黑红色―――猎户村七人墓。
他昂首一看,见到了一张熟谙的慈爱面庞,再也忍俊不住,放声“嚎嚎”大哭起来。
耿锋寒声道:“瘸腿梵衲,我记下了!耿锋必然会让你血债血偿!”
独臂端木沉声说道:“锋儿,记着这个名字――瘸腿梵衲邹五缺,他是蓟王城周太尉府被赶出来的一名游勇,一年前来到石头城里的。当日早晨若非是他横加脱手,裘千猬哪敢血洗猎户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