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宿舍搬出去的事没跟刘洋说,明天上班时便挨他好一顿查问。用饭时刘洋又说:“看看你这整天山珍海味的,脸都吃胖了一圈儿。”
下楼到车库时,窦泽正筹办去拉副驾驶的门,霍司明俄然开口道:“坐到前面去吧。”
“……也不必然就是特别累的活儿,我包管……阿谁……”他说话时有些没底气,撇了撇嘴,又挠了挠脖子,一脸心虚。
“一个朋友。”窦泽说。
窦泽气得颤栗,狠狠擦了擦本身嘴上的口水,想踹他,又怕动了胎气,抬起脚又放下,指着鼻子骂他:“我爷霍司明!王八蛋臭不要脸!”
窗外的雨还滴答滴答得下,霍司明敲了敲主卧的门,没人应,直接排闼出来,窦泽的脸蒙在被子里,沉声骂:“滚!”
这厢白若安与霍司明两个嘴贫,那边窦泽已经结束了午餐。筹办下午出门跑停业,站起来的时候,刘洋笑他:“你是不是真在地主家吃上好的了?才几天啊,这腰都胖了一圈儿,给我瞅瞅腹肌还在没在?”
白若安笑起来,戏谑道:“你这儿有没有?你这儿如果有,我就不消再跑一趟了。”
霍司明本不想说教,此时却忍不住,道:“你去摆地摊,能挣多少?一个月一万?能吗?就算你能挣这么多,四年挣了五十万,你可晓得你华侈了多少时候?你可晓得你身材受多大耗损?有这么多精力,去读书,哈佛也考出来了。我甘愿你去学开发掘机,也比摆地摊强。”
“还没爽够。”他到底没忍住,伸手猛地拉了一把窦泽的手腕,惯性之下,窦泽不由自主被他揽进怀里,一双唇贴上来,粘着他的嘴唇,舌头伸过来,吃糖似的贴着他的唇瓣形貌舔啜……
这话没甚么意义,窦泽也不搭话,笑了笑,上楼用饭去了。
“嗯。”霍司明悄悄应了一声,吃过饭,离他好远,站在客堂里,大抵是要送他上班。窦泽见他已经结束用餐,怕他等急,狼吞虎咽起来。霍司明看在眼里,忍不住说:“慢点吃。”然后坐到沙发上,随便捧了一本书来看,大抵是怕窦泽再焦急。翻动册页间,传来纤细的咳嗽声。
“感冒了?”他坐下来,面前已经摆了一碗粥,绿豆粥,清热去火,盘子里是两个鸡蛋,两个小菜,几张葱油饼。
“晓得是你体贴他,还能不好吗?”白若安飞了个眼,调笑着。“指不定财务部那帮人也能因祸得福了呢。”
“你没给我配司机啊。”
“奖金!我上回申请阿谁车补你还没给我批呢。”白若安腆着脸说。
窦泽愣了一下,说:“你等我一会儿。”
霍司明稍稍牵了牵唇角,点点头。“嗯。”然后从塑料袋里取出药,像拿着甚么古玩宝贝似的细细赏玩。
窦泽有些难堪,愣了一愣,虽不解,却没说甚么。
窦泽上楼去找药,恰好正巧有吃了一半的白加黑,另有半瓶川贝枇杷膏,看了看没过期,便在同事那边随便找了个塑料袋装出来。下楼的时候,便瞧见白若安正双手插兜在跟前台的张怡热聊,不知说了句甚么,把张怡逗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窦泽笑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跟瓷娃娃似的?动一动就碎了?”
霍司明不说话,也不动,臭不要脸地平静。
第二天是周一,保母阿姨在他们起床之前已经筹办好了早点,然后悄悄拜别。
霍司明仿佛有些感冒,声音沙哑,道:“绿豆粥。”
“……”窦泽已经被他的厚颜气得无话可说,又躺下去,蒙着被子,躲在内里。
霍司明走到床边,问:“要吃馄饨吗?”
窦泽接过保温桶,问:“霍……霍总身材如何样了?”他本想直呼霍司明名讳,话到嘴边又想到面前此人身份,便换了称呼,又说:“他仿佛有点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