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巧,小女人家,就晓得浑说。”郦国誉一听便没了好气,“对方是堂堂相国,你可要如何声东击西才好?”

黄侍郎也跪下,把额头抵在地上。郦国誉大骇,颤抖动手臂,哆颤抖嗦地指着贺兰侍郎:“你、你们……”他咽下口中又腥又苦的唾涎,“莫非这库里的金银……出了题目?”

他一贯儒雅,很少有说粗话的时候。黄侍郎自知理亏,不敢说话了。贺兰侍郎陪着笑容道:“尚书大人,事情已经产生了,多说也没有好处……我们就好好把这一关过了,过了……”

郦书雁柔声道:“父亲,听我一言。现下轻举妄动,恐怕更会中了歹人的毒计。”

“女儿如何敢棍骗父亲呢?”郦书雁眨了眨眼,从折扇上头看着贺兰侍郎两人,“两位世叔愿不肯罢休一搏?”

“尚书大人放心就是。”贺兰侍郎恭敬道。

“很大。”郦书雁直言不讳,眼中有微冷的光辉闪过,“不过,总也要看父亲的部属能不能庇护好这个奥妙。”

“如许说来,倒也有几分胜算……”郦国誉踌躇一会,点头承诺了郦书雁的打算。他转过甚,对两个侍郎峻厉道,“你们可要保守好奥妙,不要再被人晓得了!”

“六千两?”郦国誉神采稍缓。这些银子虽多,可郦氏、贺兰氏两个大族凑一凑,还是凑得出来的。他们活动的现钱未几,却并不贫困。

郦国誉一下软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贺兰侍郎恐怕这位顶着罪恶的下属先去了,赶紧不顾礼节地掐了掐他的人中。郦国誉回过神,嘴角那两条浅浅的褶皱也气得在颤抖:“六万两!六万两银子!”他吼怒道,“你说弄没,就弄没了!就是把我郦家全族卖了,也筹不出这些财帛来!”

郦国誉目瞪口呆。贺兰侍郎小声道:“那小吏死得奇特,骸骨吊在西市门口,像是特特让人发明的。”

郦国誉暴喝:“放你娘的屁!他们不敢,他们背后的人逼着他们敢!”

放在平时,郦书雁倒一定答得出。可眼下,刚好就有一个大好机会。她不动声色地弯起嘴角,拿起郦国誉手边的纸笔,写下几个笔意圆熟的小字。

“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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