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小鸾看不惯她这副模样,怒道:“郦书雁,你有空在这里四周乱看,还不如想想如何面对你爹。”

走到门外,一阵冷风劈面而来。郦敬容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父亲,五叔父必然会向着郦书雁说话的。你可要谨慎了。”

“你五叔父有钱有权,不需求忍。女儿,你记着,”郦国兴一语双关,“钱和权势,是最首要的两样东西。你获得了钱,获得了权,很多事情,天然也就迎刃而解。”

郦国兴和郦敬容的对话声音太小,她听不清,只能闻声“大节下的”、“向着她”之类,那么零散的几个词。

“堂姐刚犯了错,大伯母就要我‘不必这么当真’,倒也是慈母心肠。”她话里带刺,嘲笑道,“只可惜,我向来都是这么一个锱铢必较的性子。有人对我好,我就对他十倍地好;有人开罪了我,我只好一百倍地还归去。”

郦书雁收回视野,转回了头,看着茶几上的青瓷茶具。她的目光兴味盎然,仿佛那套茶具里藏着惹人沉思的奥妙。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也算得上是郦家母女的特长好戏了。

“郦书雁,迟早有你悔怨的日子!”

郦书雁淡淡道:“不敢当。――大伯母,你可晓得,以下犯上是甚么罪名?”

郦书雁淡淡一笑,截断了他的话。

“女儿免得。”郦敬容道。

郦书雁微微勾唇,笑意清冷。

“这一点,为父也想到了。”

想到这里,郦敬容扯了扯郦国兴的袖子,低声道:“父亲。”

风趣,郦书雁微微一笑。

从明天的环境看,郦书雁处变不惊,不是身后有后盾,就是推测了她的行动。

郦小鸾讶然,不情不肯地退了归去。

郦国兴被她看着,内心格登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倪妈妈,你去请父亲来。”郦书雁对倪妈妈说完,才懒洋洋地转头,冷眼看着郦国兴,“不这么说话,还能如何说?啊,我懂了。”她故作恍然,拍了鼓掌,“伯父和堂姐公然是家学渊源,一脉相承,进我的院子,向来都不消人通报的。”

郦国兴一阵气恼,气恼以外,也有模糊的不安。

郦国兴被她噎得上不来气。他自重身份,不好和郦书雁一个小女孩吵嘴,只好黑着脸走到一边,气愤地哼了一声。

韩氏看不下去这副场面了,皱眉道:“小鸾,不要瞎扯八道。甚么悔怨不悔怨的,叫别人听了,多难为情。”

靠着这些词,已经能设想出一个打算了。

郦书雁纤细乌黑的手搭在窗框上,没有答复。

郦书雁说出这句话,韩氏才想通里头的枢纽。她神采丢脸,僵立在原地。

“也对,是为父讲错了。”郦国兴道。

郦敬容面似沉水,冷冷地看着郦书雁。

提及这个话题,郦敬容不安闲地笑笑:“大节下的,父亲,我们别提这个。”

韩氏还觉得,她说的是本身冲犯郦国兴的事,答道:“以下犯上,按律要脊杖二十。――丫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也不必这么当真。”

“本来,伯父也记得您和我父亲早就分炊了。”她毫不粉饰地嘲弄道,“伯父进户部尚书府,如入无人之境,我还觉得,伯父是忘了这件事呢。”

“我如果做出这类事,我爹早就打死我了!”郦小鸾见她不为所动,更活力了,口不择言。

郦国兴拈须笑道,“他想包庇郦书雁,没那么轻易。――话说返来,你这个丫环,死得实在是太好了。她如果不死,我们也没这么好的局面。”

他瞪着郦书雁,色厉内荏:“你可要晓得,事发以后,没有人能救你!现在你认了错,还能求我广大措置;一旦让你父亲也晓得……”

慕容清远水解不了近渴,郦国誉才是最能影响到局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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