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卿,你看看。”

郦书雁略带怜悯地扫了韩氏一眼,抬手道:“够了。”

韩氏站在房间正中,手足无措地看着郦润卿发疯的模样。

闻言,郦润卿和韩氏双双神采大变。郦润卿是气得,韩氏倒是吓得。

“你。”

她正要叫住郦书雁,却见她脚步不断地走进了花厅。那柔弱的背影一个回身,便隐没在了细精密密的窗格背面,再也看不见了。

“……”

这个架式,衬得寿春县主不像是作为戴罪之身返来,倒像是真正的贵妇出去礼佛了普通。

“这身衣裳,是娘亲托了彩月楼最好的绣工做的。我的润卿年纪悄悄,又这么标致,穿戴必然合适……”

郦润卿为人短视、笨拙、自恃狷介,嘴皮子上,却不算太差。

“我是大越的郡主。在郦家,我是君,你是臣。”

“好久不见,表妹还是这么英姿飒爽。”

韩氏被她抢白得愣住了,双手微微颤抖。很久,韩氏颤声道:“润……润卿,你如何能如许说?你也晓得,现下我们家的环境分歧昔日。这门婚事,已经很不错了……”

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比及四周的人走得一干二净,郦书雁脸上的笑意也就不见了。她看向郦润卿,声音里的暖和一扫而空,只余冷酷。

倪妈妈听在耳里,不由悚然一惊。

韩氏眼看着两个嫡庶蜜斯打扮得花枝招展,恐怕郦润卿禁在家里沉闷,便为她也筹办好了一身衫裙。

……

另一边,韩氏全然没看出郦润卿的不耐烦,兀自喋喋不休。

韩氏展开一个奉迎的笑容,在郦润卿面前,献宝般地抖开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裙。

“你母亲养了你,尚且不如养一条狗。”

“我宁肯不嫁!你觉得谁都很奇怪嫁人么?”

郦润卿越听越烦,禁不住猛地转头,“啪”地一声,打掉了韩氏手上的衣服。

“对了。”

再说下去,惹得郦书雁不快,可怎生是好!

郦书雁转过甚,持续往夜雪春云里走。走到门口,她淡淡道,“你只要不向着秦王千岁说话,便是很好的。”

“无碍。”

见郦书雁不筹办究查郦敬容,韩氏也就放心了。她谨慎地陪着笑容,点了点头,跟在郦书雁身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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