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郦碧萱大惊。她看了看四周,低声骂道,“周双玉那养女吊妇的主子,不是一贯都不得爹爹欢乐么?”

艾姨娘低喝:“萱儿!”看着郦碧萱开口,她才细细解释道,“你苏姨骂周双玉,被你爹爹闻声了。你爹爹气得发狠,这才把她送了归去。你千万不成在你爹爹面前说这些话,晓得了么?”

郦碧萱有些委曲,拽了拽艾姨娘的袖子:“娘……”

郦书雁转念一想,现在恰是做事的好机会。她给周姨娘打了个眼色,周姨娘立即会心,起家盈盈一福,道:“郦郎,妾身想为苏姐姐求一句情。”

郦国誉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周氏为苏氏讨情。他赶紧扶起苏氏,指责道:“五个月的肚子,还动不动就施礼。”又道,“她那么欺负你,你为甚么还替她讨情?这类暴虐妇人,就是拉出去卖了,也是她应得的报应!”

“奴婢不敢,奴婢错了!”苏姨娘哭得嗓子都哑了,只会反复这么两句,钗环堕地,好不成怜。她在家就是个庶女,还是小妾带来的拖油瓶,幼年受尽了白眼,是以养成了掐尖要强的性子。这时,她却一点都不敢再逞强了。

她晓得郦碧萱在苏姨娘面前学了些下三滥的脏话,却向来没当回事。明天见了郦国誉的肝火,艾姨娘认识到,郦碧萱已经到了不能不管的境地。

郦碧萱咬着嘴唇,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她忿忿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却发明苏姨娘不在车上。她问艾姨娘道:“苏姨呢?她如何没有来?”

“别说了。”艾姨娘眼中闪过恶毒痛恨的色采,“你苏姨一时不慎,着了周双玉的道儿。你爹爹让人把她堵上嘴,押送回府了,只怕一会又有说法。”

郦国誉余怒不息,冷然道:“你说双玉是那种人,那我是甚么?嫖客?”

“郦郎,千万不要!”周姨娘被吓了一跳,拉住他的袖子要求,“就当是给妾身肚里的孩儿积善,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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