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这回上官到本县考课,您大可放心,老爷您都在这知县的位置上来回折腾了三任,足足九年时候了,这回再如何着,也该往上挪挪了吧!”
李克清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无半分马脚,朝廷也确切不由百姓“自投封柜”,让乡绅,保正去催科只是处所常例,范富学也无话可说,见李克清拉住门环不放,便呵叱道:“你这刁民,真不知好歹,朝廷的事也是你这等无知百姓能胡乱评断的,本县自有本县的法度,尔等依令行事便是。”
目睹来人一身衣衫篓缕,没甚么油水可捞,范富学有些不耐烦道:“县里早就曾发文,丁银冗赋一概由保甲、乡绅催收,你如何还跑到县里来自投啊!老爷我这里公事繁忙,尔等自回籍里缴税于保正便是。”
“甚么?这年初另有人自投封柜?”
清朝串票又叫截票,一式二联,一联作为纳户的完纳凭据,一联作为当局收纳的管帐凭据。办理时,书吏会接过银钱,遵循“正项”地丁的数额,称量精确,用纸包好,写上“正项”字样,当着花户的面投入银柜,然后再按杂项数额,称量精确,用纸包好,写上“杂项”字样投入银柜。花户还要遵循本地的常例交给收银书吏相称于当代手续费性子的“黑钱”银子,风俗上都称“小包”,这类称为“小包”的“黑钱”银对俸禄不高的衙门书吏吸引力很大,也是封建王朝变更书吏卖力事情的首要鼓励手腕。
“对,对,罕见的紧。”
“不当?”那衙役摆了摆头,嬉笑道:“那倒没有,不过像你如许前来自封投柜的人,但是罕见的紧呐!”
说罢,范富学便仓猝拉着李克清来到衙门后堂,在向后堂看门的差役申明来意后,范富学让李克清在内里候着,本身一起小跑着进了后堂。
“真不知是那里来的刁民,扰人清休。”
固然心中欢乐,可李克清面色并未透暴露来,反而故作惊惧的跪倒在地上,嘴里哭喊道:“官爷,冤枉啊!小的冤枉啊!这串票倒是保正昨日刚发给草民的,不但草民家有,并且全村几百户人家全都拿着和草民手中一样的串票啊!就是借给小的一百个胆量,也不敢捏造啊!请大人明鉴!”
衡量了一动手中铜钱的分量,又看了看李克清,固然“小包”未几,可有总比没有强,范富学面色垂垂和缓起来:“好吧!看在你还挺懂礼数的份上,你的税就在我这里缴吧!不过仅此一次,今后还是得按县里的端方来!”
捏造官府串票?印信?李克清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这贾安公然是捏造串票借机敛财,在刘湾村行官府事,这捏造的串票可不止发了自家这一户,自乾隆三十二年开端,全村百姓家家户户都有这假的串票。
范富学嘴里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无法只好摇摇摆晃的从太师椅上爬起来,打了打哈欠,便翻开了房门,只见浑身衣衫篓缕的李克清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范富学高低打量了几眼,神情甚是不忿,眼中透暴露来的鄙夷、失落等情感被李克清尽收眼底,李克清内心明白这书吏瞧见本身的这身行头,定是感觉没有甚么油水可捞,有些绝望。
范富学松了口,李克清天然是满心欢乐,跟着范富学进到户房内里后,李克清便将本身带来的串票交给了范富学,范富学接过串票,然后就在房中的书架上找起了呼应的存条,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堆落满灰尘的书架上找到了对应的那份。
李克清站在户房门口,却见房门紧闭,心想:“坏了,若不是太久没人来‘自投封柜’,这停业停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