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的锣声响起后,浦霖拖着沉重的步子,从速朝工棚跑去,因为常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身子又胖,比及浦霖达到工棚,还是迟了一步。
比及轮到本身打饭,浦霖这才发明泔水馊饭早就没了,只剩下桶底下的一点儿汤汁儿。
辛苦劳作了一上午,浦霖的肚子实在饿得慌,目睹四周没有别人,无法只好将桶提起来一仰而尽,只感觉桶底的泔水汁儿是那么的甜美适口,是他这辈子喝过最甘旨的汤汁。泔水剩下的也未几,才几口就没了,肚子却还是没食,仍然饿得慌。
一些身强力壮的年青俘虏早就抢在了他前面,排成一条长龙,遵循以往的经历,落在最前面的浦霖估计又要饿肚子了。
有十来个士绅、官吏更被光复军兵士杀鸡儆猴,留有款项鼠尾辫的满清官吏血淋淋脑袋时候提示着统统的俘虏,想偷懒或是心存幸运妄图逃窜是何了局。
崔志用当着浦霖的面儿,贪婪的将碗中残剩的一点儿点油水舔光后,嬉笑着分开。
估计是又累又饿再加上中暑,只见浦霖晕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在城下搬运石料的人群中俄然有人失声叫了起来。
“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他娘的,别抢,排好队!”
不过,却没有人敢停顿半分,也不敢叫累叫疼,常常说句话,抱怨几声,就会招来无情的鞭打,稍有不顺乃至会被光复军看管拖出去当众杀头。
饭菜就是一桶平淡的泔水兑点馊米饭,也没甚么油水,但是落在了集合营俘虏们的眼中倒是天上的美食,苦涩适口。
原襄阳知府崔志用现在端着个缺了一角的破碗,边吃边走的走到浦霖跟前,很有一副洋洋对劲的味道。此人进入集合营以后,每天跟狗一样跪添营中看管和绿营俘虏中的营霸,是以每日都能打上饭。
麋集的人群,骄阳炙烤着大地,人群机器般反复着沉重的体力活儿,统统人的身上都被火辣辣的太阳晒的发红、脱皮。
说罢,四周的俘虏大多抬头大笑,对于本来高高在上、不成一世的大官儿沦落到恳求别人的地步,俘虏们不由有一种非常的快感。
“那你就饿着吧!如果死在工地上,可没人帮你收尸!”
俘虏分为两个批次,日夜不断歇,累死、被石头砸死、被活活打死的俘虏多达上百人。
“你!”
“哼!没想到堂堂襄阳府知府竟然沦落至厮,吃起泔水来了,好笑!好笑!”
“浦大人,还没吃上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