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究竟是谁恨死谁,却又干不掉谁。”冷冷地说了一句,半人半鸡的怪物,就要松开鞭子,把我往血河里扔。
更想不到的是,在一样的位置上,我和他实在已经见了有几百次,一向都在反复这个过程,只是我不晓得。
特别是这怪物,此时明显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但又忍着的表示,更是让我晓得:最坏的环境,也不过就是如许了。
“小家伙,你是谁?”
身材固然难遭到了顶点,但那种大仇得报,出了一口恶气的感受,令我心生愉悦。
蛇虫怪鱼胶葛到一起,猖獗攒动,好像一团团麻花在翻滚的血河中,漂泊着数百张脸。这些脸都极度的惨白,与猩红的血水构成激烈反差,分外夺目,每一张脸的神采都不一样,哭的哭,笑的笑,有的麻痹,有的绝望。
“鸡也有人那玩意的吗?你究竟是人是鸡啊。是人的话,为甚么长着鸡头?是鸡的话,为甚么还怕痛,鸡的那玩意不是只要一点点吗?”
两只斗鸡眼刹时亮起浓浓的残暴光芒,很快又停歇了下去。
“爷爷……你不熟谙我了吗?”我内心一酸,想起最后的几年里,老头子也是常常如许犯胡涂,一开端胡涂,就想不起我是谁,翻来覆去的问。
那无数锋利的尖牙咬在身上,足以使我崩溃的剧痛伸展开来刹时,大量血腥的画面呈现在脑海里,如同雪崩普通。
每一张脸,代表一次我被投进血河的经历。
这几百张脸都是我!
跟着无边的暗中潮流般涌来,将我完整淹没,统统,终究仿佛停止下来,获得了半晌的安宁……
我呈现在一座刀山,置身于一片火海,同时又呈现在一个刑台上,被两个红面獠牙的恶鬼抬起,奸笑着将我丢进了一口翻滚的油锅……
老头子姓陈名安平,是一个外道方士,算不得真正的羽士,毕生未娶,十年前已经归天。我没想到,再见老头子,竟然会是在阳间鬼域路上。
“莫非你是人和鸡的产品?那你爹娘都挺狠的……”归恰是苦中作乐,破罐破摔,料定最坏也就是如许,它不敢真的下狠手把我弄死,我也更加的肆无顾忌了。
“方长?方长是谁,你是谁?”但是我想起来了,老头子却仍然一脸的茫然,怔怔地看着我。
想到想不到的天国酷刑,和诡异的对话都在同时停止,终究,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像一只早已过了临界点,却仍在不竭充气的气球一样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