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无法点头浅浅一笑,她并没有要坦白他的筹算,只是也没筹算现在奉告他。
雪衣点头请安,“太子殿下放心,雪衣定当经心极力照顾好王爷。”
话音刚落,雪衣身边的小丫头扬手就要上前,被雪衣抬手拦住,她冷冷看着红溪,嘴角是阴嘲笑意,每走近一步,红溪眼底的惶恐就增加一分,终究忍不住镇静喝道:“你别过来!”
红溪惶恐不已,浑身悄悄颤抖,“我,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甚么打算,甚么二蜜斯,我……”
“鸿鸳宴之前,二蜜斯和澜王爷之间,筹议了甚么打算?”
目光一滑,落在他的伤口处,不由轻叹一声道:“你的毒固然解了,但是伤口还没有愈合,还是多歇息会儿吧。”
雪衣笑意一滞,冷睇了她一眼,“你有三次说话的机遇,如果三次都说不出我想要的答案,那你对我而言,便没有了操纵代价。方才,你已经用掉了一次。”
这一点雪衣是晓得的,宿世,她要嫁给夜明澜时,不但是容霜反对,就连司仲卿也大为不悦,四下里找到雪衣,奉告他夜明澜不是善茬。
怎奈雪衣当时鬼迷了心窍,劝说不通,没过量久,容霜病逝,司仲卿也在来年外出交战时,被困敌军中,战死。
夜亓晟从三人面上一扫而过,笑出声道:“如此,可就真的要恭喜二弟了。”
夜亓晟会心,连连点头,“也对,瞧本宫这记性,差点忘了二弟的伤,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告别了。三蜜斯,有劳你照顾好二弟。”
红溪吓得浑身一颤,吞吞吐吐持续道:“让他们结合敌军,杀……杀了司将军。”
司仲卿是容霜与司文苍宗子,是雪衣的亲兄长,那夜明澜既是想要娶雪衣,却又为何要暗害司仲卿?
“你……”红溪豁然昂首,怔愕不已地看着雪衣,满脸不成置信地摇着头,“你如何会晓得?”
雪衣抿了抿唇,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雪衣心底突然悄悄一笑,他公然还是那么夺目,任何人任何事,都能被他反过来好好操纵。
心中恨意越来越浓,低垂的双手也越握越紧,蓦地,她伸手拔出身边那人腰间佩剑,身形一闪来到红溪身边,手中长剑直指红溪咽喉。
屋内,红溪还穿戴那日从凝然阁被带走时所穿的那套衣服,此时已经脏乱不堪,头发混乱,狼狈不已,她被反手绑在木椅上,转动不得,不见涓滴之前的放肆。
说着,又转向雪衣,“三蜜斯,你可要从速着回府筹办婚事了。”
拿起一旁的衣物,谙练地给夜青玄穿上,雪衣内心还是有些担忧他的伤势,然看了一眼他淡然无波的神采,终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
在场世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惊诧地看了看红溪,复又转向雪衣。
雪衣一怔,定定地看着他,那双冷眸看似温和,却埋没一股不成抵当的威慑力,他缓缓放开雪衣,退后一步,瞥了一眼晾在一旁的衣物,“红溪。”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朝红溪走近了一步,把瓶子里的药水往她身上滴了两滴,红溪吓得刚想开口,就被她冷冷打断,“你只剩下一次机遇了,想好了再开口。你放心,就算那些虫子来了,你也不会立即死掉的,”
夜青玄明白她指的是他筹算年前结婚的事儿,不由挑眉一笑,“我向来发言算话,既是说过将婚事提早,又岂能食言?太子和澜王的呈现也正巧给了我一个合适的来由。”
现在想来,所谓的病逝和战死都不过是表象,容霜实则是被司颜佩和夜明澜害死的,而司仲卿亦是中了他二人的计,被奸人出售而死!
他向来如此,为达目标,不择手腕,而他此时越是哑忍,此后抨击的手腕就会越残暴,便是太半夜亓晟,前一世时夜明澜当上太子之前,对夜亓晟各式奉迎、顺服,在他将夜亓晟扳倒以后,又各式欺侮折磨,终使得夜亓晟不堪受辱,他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