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淡色身影只在外厅稍作逗留,便似一阵风逸入阁房,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抓住男人的手腕,纤指切上他的腕脉,谨慎地探了一会儿,复又低头去查抄男人的伤势,却被他一把抓住。
雪衣心头一凛,突然昂首看他,只见他神采淡然,眸光静敛,可她却看到一抹嗜血寒光。
雪衣缓缓道:“一则,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晓得,包含曦儿。二来,怕是要委曲表哥和曦儿搬出司府,住进容家在莫凉城的别院。”
雪衣神采寂然,屏退敛秋,与容璟并肩站在河边的四角亭内,闻容璟所问,她略一沉吟,轻声道:“大哥返来了。”
司府内,容曦一大夙起家,发明容毓已经回了北郡,容璟离府筹办拜访苏王府的厚礼,雪衣则忙着给夜青玄找药配药,如此一来,独独她一人无所事事,不由心中不悦。
“搬出司府?”容璟灵敏地发觉到事情没那么简朴,定定地看着雪衣,本想要诘问,只是见到雪衣那般不安且冷肃的神情,便又忍住了,“没题目,我立即让人去清算别院。只是,我们还需求一个搬出司府的来由。”
喊出口,她心底一轻,不知为何,此生再见,她老是会想起前一世他们死前的惨痛模样,而越是如此,她心底的恨意就越浓,也更加感觉能再见到他们,是如此可贵,弥足贵重!
雪衣摇点头,“雪衣有一事请表哥帮手。”
雪衣笑着走上前去,“这怪不得璟表哥,是我的意义。外公身材不好,这些药材都是我亲手调配的,归去之跋文得让外公定时服药。你们好不轻易走一趟南阳,下一次再来,还不知是甚么时候。”
“雪衣。”他悄悄开口,抬手抓住雪衣的手腕,神采固然惨白,嘴角却忍不住出现浅含笑意。
月无双弯起唇角一笑,摇点头,“司将军言重了,无双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就当作是报三蜜斯的恩吧。”
说着,她抬眼向夜青玄看去,果见夜青玄一脸似笑非笑的神采,意有所指地看了雪衣一眼,“自家人,不必言谢。”
似是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他本来紧闭的眸子突然展开,微微昂首瞥了一眼,端倪锋利冷冽,似一把锋刃能刺穿心脏。
闻言,月无双不由垂首悄悄一笑,看了雪衣一眼,缓缓道:“本日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无双出城取东西,正巧碰上受伤的司将军,本想送司将军回府,但是司将军却决然回绝,道是他回京的动静临时不能泄漏,要与三蜜斯先见上一面。无双想了好久,终究决定将人送到玄王府来,毕竟,圣上已经给王爷和三蜜斯赐了婚,并且听闻这几日三蜜斯经常出入玄王府为王爷诊治,不会引发别人思疑。”
雪衣心中对于司仲卿带伤回京有万千思虑和迷惑,面上却淡然平静,对着月无双点头请安,“不管如何,都要多谢月女人相救,只是此事……”
容毓无法点头,瞥了身边的容璟一眼,“你明知我喜好孑然一身悄悄松松,却偏要将这些东西交给我带归去。”
从司府回北郡,水路固然微冷,但远比陆路近很多,容毓担忧容老爷子,对峙要走水路。
此生属于她的统统,谁也别想夺走!
司仲卿神采沉了一下,强忍着剧痛缓缓起家,在雪衣的搀扶下走到外厅,对着夜青玄和那碧衣女子抱拳欠身称谢,“多谢月女人的拯救之恩和王爷的收留之恩。”
“呦,甚么人这么没规矩,顺手乱摘花?”
只是说不出为何,他总感觉这个玄王爷给人一种沉冷阴鸷的感受,不像是那么好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