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同站起家来,对着司文苍行了一礼,“时候不早了,咱家的话都已经带到了,也该归去处圣上复命了,司大人多多保重。”
“姨母!”
“姑姑……”两人终究决定让左凝来开口,“我是凝儿,你开开门,凝儿有话与你说。”
高义同忍不住感喟一声,也难怪夜舜不忍再重责于他,家中本有一子两女,后代皆成才,现在倒是落得如此结局,任何人见了都会感觉苦楚不已。
院子里沉寂一片,暮气沉沉。
司文苍赶紧起家道:“送高总管……”
说着瞥了门外一眼,“听闻三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司大人,您要节哀。”
司文苍悄悄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左云则是身形摇摆,踉跄着前些跌倒,多亏身边的丫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话未说完,就听门别传来裘宛芳的声音:“凝儿!”
闻言,夜舜悄悄一笑,只是笑声当中有讳饰不住的悲惨,“事已至此,朕就算灭了司家又有何用?更何况,母后和姨母定然都不但愿看到如许的事情产生,如果朕亲手灭了司家,今后相见,又如何向她们交代?”
他话音微微一顿,定定地看了夜舜一眼,“皇上就没想过把本相奉告她吗?”
吴掌柜双腿颤抖着差点跪下,断断续续道:“大,大人,我们药铺……出事了……”
很久,此中一人道:“皇上怀仁天下,保全大局,让老臣不得不平气。”
高义同靠近司文苍道:“圣上另有些话不便在圣旨中言明,让咱家传个口谕给司大人。”
两人大吃一惊,一边上前抱住她的腿,一边大声呼救,幸亏院子里的下人没有走远,闻声赶来,将左云抱了下来。
姐妹俩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裘宛芳道:“老爷放心,摆布我和姨母都是血脉相亲,这一层干系是谁也抽不掉的,现在司府遭受此事,我们必然要连合一心,共度难关。”
司文苍看着她这模样,直觉心中一阵哀思,悄悄挥了挥手,对下人道:“先送夫人回屋歇息吧。”
左凝落座,环顾四周,直觉冷僻苦楚,忍不住问道:“姑姑和宛芳表姐呢?”
仲春十五一早,莫凉城贴出了布告,布告上是两名男人的画像,并申明他二人恰是害死司兰裳的真凶,现在赏格缉捕二人,望知情者照实禀报,必有重赏。
这边左云刚走,下人便仓促来报:“海夫人前来拜访。”
司文苍这才如梦初醒,点了点头,赶紧伸手,颤抖地接太高义同手中的圣旨,俯身谢了恩,然神采却惨白得不见赤色,不但是他,他身后的左云也是瞪大眼睛,仿佛不敢信赖方才听到的话。
说罢,她冲司文苍点了点头,与左凝一起朝着左云的院子走去。
身边的下人见了,感觉有些不忍,连连替她拭去眼泪,然方才拭干,这边便又泪湿衣衿。
司府,沉寂无声,整座院子都堕入一片死寂。
司文苍明显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喊,不由愣了一愣,继而回神,勉强笑了笑,“你身子不便,快快入坐。”
只是,司颜佩身为害死司兰裳的凶手,夜舜固然已经不再究查,然现在她连骸骨都没能收回,只能清算些衣物金饰放入棺中,并且不能大肆筹办,统统从简,一贯热烈的司府,现在就如同一座荒废的院子,入了夜以后,苦楚萧瑟,模糊透出一丝诡异。
司文苍浑身一震,继而沉沉低下头去,虽没有出声,高义同却能想获得他那庞大而又哀思的表情。
闻言,司文苍赶紧将高义同请进屋内,又让下人扶着左云和裘宛芳退下,而后声音颤抖地问道:“圣上……有何叮咛?”
司文苍轻叹一声,“云儿情感不稳,先归去歇息了,至于芳儿,她现在跟你一样,不便外出,留在芙蓉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