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似锦,照亮汀上白沙,水波淼淼,滟滟万里,倒映着星月荧荧。
弹琵琶的女子怒瞪红衣女子一眼,小声骂道,红衣女子一怵,杜口不再言语,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转头打量着四周。
“这位公子……”琵琶女子向前一步,张口欲言,黑发青年却皱起眉头,大步走出画舫,化作一道白光划过天涯,消逝地无影无踪。
琵琶女子捂住红衣女子的嘴巴,将她护在怀里,双目警戒地盯着船板上白衣紫衫青年的背影。
黑发青年回过甚,看了她们两人一眼,脸上安静无波,但红衣女子和琵琶女子却看得神魂一震。
“……闭嘴!”
神仙大多狷介孤傲,不屑与凡人打交道,但是云采夜恰好与他们分歧,不但常常下凡吃些炊火食品,连住的处所都与众分歧。
可那冲天的红光又是如何回事?莫非本身找错人了?
“……”
云采夜倒出一杯温热的豆浆微抿一口,眉眼便舒缓了下来,不再那么冷峻。他轻叹一声,吐出满口白雾。仙界美酒玉露的味道天然是比尘寰谷物磨出的糖水要好很多,但是他却常常下凡来,到处咀嚼人间的食品。
“你不要命了吗!竟然敢做出如许的神采看着姥姥,不怕姥姥挖了你的眸子子?!”
红衣女子见此倒抽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隔风诀被方才的剑气一震,已经见效了,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往薄纱衣衿里灌着,冻得红衣女子直颤抖,浑身抖抖索索如同筛糠普通。
北风吼怒着灌入画舫,红衣女子又打了个颤——此次是冷的。她吸吸鼻子,有些羞怯地对坐在她中间弹奏琵琶的女子开口道:“姐姐,我灵力不敷了,有些冷,你能给我套个隔风罩吗?”
渡生剑出鞘,顷刻间挥出一道白光,与江面上的凌凌波光相映。
她松开搂抱着弹奏琵琶女子大腿的胳膊,从桌子底下钻出,口中嚷嚷:“天吶,姐姐这是如何——唔唔!”
剑气穿船而过,巨浪也随之落下。但落至一半,便四散为水花溅洒在江面上,仅荡起阵阵波纹。
“姐、姐姐,姥姥死了吗?”红衣女子扯着琵琶女子的袖口,嗫嚅着问道。
“那我们为甚么没死啊?”
“喔……”
江面被剑气劈开,分红两路沧浪,涨起惊天波澜!
画舫以外,鹅毛大雪自墨云翻滚的夜空洒落,飘零满江,入水即化。
想到此,云采夜轻笑一声,吵嘴清楚的眼眸微微眯起,端倪间尽是倾城的仙姿,只是现在无人有缘得以相见。
“感谢你啊,姐姐。”感受不太冷了,红衣女子暴露一个天真光辉的笑容,一昂首,却瞥见月娘上身的衣服已经全数剥落——那位公子把热酒尽数倾倒在月娘身上,随后拥着月娘的身子,用舌苔刮尽了她身上的酒液。
云采夜伸手在小婴儿肉乎乎的脸上戳了一下,看到小婴儿不欢畅地抿着唇,“哇啊呀咿”地哼唧了几声,不由笑了。
云采夜成仙已有三万年之久,三万年的光阴,对于人界来讲能够移山填海,变沧海为桑田。但对于神仙来讲,虽不是弹指一瞬,却也算不很多长,是以神仙们总得找寻些乐子来度过这没有绝顶的生命。
画舫中心,一名面貌迭丽,百花髻间斜插着一支金玉梅花簪的红绫鸾衣的女子酥胸半露,一边眼神迷离地望着坐在高位上早已喝得面红耳赤的男人,一边扭动着腰肢踩着极其魅惑的舞步。
相氏小儿?
红衣女子看得是目瞪口呆,直到弹奏琵琶的女子踢了她一脚,才仓猝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