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将心机放在这六人的身上,虽说这六民气中都对他持有着一些敌意,但他们的身份不过是服从号令行事的谢家保护,真正对他有所图谋另有别人。
说着,他转头看向萧澈,目光带着几分欣喜,笑道:“呵呵……后生可畏,今后这月汐城就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了。”
“谢三爷,过誉了。”萧澈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
清幽长老闻言,笑了笑,再度堕入了沉默当中。
“三弟,萧澈通过炫光流云阵,现在让他与老爷子见上一面,你应当没有贰言了吧?”谢知仁安静道。
一袭白衣的谢观棋不快不慢地走在前面带路,萧澈则是悠然跟从在其身后,左顾右盼,并未曾与谢观棋扳谈,而前者仿佛也没有开口的筹算,一起前行,两人无言。
“父亲,现在该如何办?!难不成真的要让他去见爷爷?”看到萧澈大出风头,谢铭书的确是恨得咬牙切齿,微微发肿的脸颊更是炽热得发红,说不清是热诚而至还是愤懑难平。
“故交之子?”右边的清河长老视线微抬,本来浑浊昏黄的眼眸蓦地间射出一道精光,掠向站在谢观棋身后的萧澈。
“是啊,一眨眼十五年畴昔了,不晓得在我死之前,还能不能见那小丫头一面。”清河长老笑道。
擂台上,除了重伤昏倒的一人,其他五人尽皆神采惶恐,眼中尽是难以置信。而观战的谢家世人一样也是目瞪口呆,他们全然不敢信赖家属最强的联击战阵竟然会被面前这个出身卑贱的小子,一剑穿透!
精光所至,瞬息间,一股如同山中凶兽,海底蛟龙般澎湃厚重的威压如潮流,囊括萧澈满身。
但令他感觉奇特的是,在他的感知中,谢瀚海的灵魂之海并未干枯,反倒是他躯体的能量几近耗损殆尽。
其他的谢家属人倒是不敢像谢知义那般随便分开,纵使现在他们浑身的不舒畅,也只能等家主发话了才敢拜别。
两人很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入了通道当中,消逝在一片阴暗中。
进入石室的刹时,萧澈的目光便锁定在了石床上沉眠的老者,一袭宽松青袍掩不住他清癯干瘪的身躯,两颊微陷,双目紧闭,口鼻当中发觉不出一丝一毫的生人气味,若非他的眉心印堂穴中还缭绕着一丝活力,萧澈决计会觉得躺在面前的是一具尸身。
世家秘闻,不成忽视。以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一个小院,竟有两大妙手充当保护,可见室内之人的职位于谢家是多么首要。
穿过了十几个悠长的廊道,萧澈的面前俄然呈现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繁花如锦,曼丽多姿,让人有些应接不暇,在花海以后,隔着一个走廊,便模糊可见一个青砖黛瓦的小院落。
“该死,这小子的气力如何会这么强!”一时候,谢知礼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浓云阴霾。
“好了,到此为止吧!”谢知仁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大声说道。
闻言,谢观棋再度躬身行了一礼,面色如常,明显清河长老的作为并没有出乎他的料想。
灯火煌煌,照尽统统阴暗,也将石床之上那张惨白清癯的脸颊衬着上几分红光。
萧澈瞧见两人,心头倒是跳了一跳,两人虽气味不显,但感知灵敏的他,却模糊能够猜想出他们的气力,不出不测,就是两个准融一境的隐世妙手。
威压消逝,清河长老的双瞳再度规复浑浊昏黄之态,一道衰老的声音从他的喉间缓缓传出,带着些许沙哑沧桑。
感遭到父亲语气中的抱怨,谢观棋暴露一抹苦笑,旋即便转看向萧澈,客气道:“跟我来吧。”
想到这里,五人便不敢再逗留在擂台上,赶紧抬着受伤的火伴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