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帝星,就此陨落。
又过了一个月,乔装成贩子的慕容聪,带着一队保护竟在桑北国临海的一座边城,看到了慕容良……
蓄谋已久的广阳王,终究揭竿而起,踏上了讨伐之路。
本日是安阳长公主出殡的日子,满朝歌城的百姓都自发走上街头,送西夏摄政长公主最后一程。
她竟连座衣冠冢都不肯留下吗?达奚嘉衍掩在袖中的手,指枢纽捏得咯咯作响……
“不是!”林青岚面色陡沉,语气冷得瘆人,“慕容澈与沈南烟,操纵我大晟边军对于我大晟的威虎军……他们早就死在了疆场上,他们死不敷惜!”
“……”
人海如潮,声震苍穹。
“启禀皇上,安亲王慕容聪之前率使团出使西夏,因着大战期近,半路折返,至今未归,下落不明……有传言称,晟国使团全数死在了海上。”
慕容治面色惨白如纸,遍体生寒,他想一死了之,可起家看着那黑漆漆还模糊沾着血的墙壁,他摸摸额头,又渐渐畏缩到了墙角……他,他惊骇,他不敢。
吉时到,红色的幡随风动摇,挽歌高唱,浩浩大荡的仪仗沿着朱雀街,缓缓朝着城门口而去。
他一方面派使臣出使各国,签订战役条约。一方面派人去措置那些慕容元义留下来的隐患……
林青岚下认识地躬起腰,捂着肚子……
广阳王扬长而去,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候,就完整稳定了朝局,正式即位称帝。
未几时,在并不惹人谛视标小院儿里,慕容聪不但看到了三嫂林青岚,竟还看到了应当病死了的淑太妃……
“呵!还真是孬种!我慕容家怎就出了你这等废料?怪不得先王那么仇恨你!”
待那些大臣全都转成分开了,达奚嘉衍才红着眼看向身边一向杜口不言的人,“荣禄,我没有姐姐了!”
……
慕容聪愣怔地看着劈面三人,“若说三哥三嫂疆场上死里逃生,还情有可原,淑娘娘为何会呈现在此?为何手里还攥着没做完的婴孩衣物?”
“父皇活着时,三哥就偶然皇位,只想做个闲散王爷,过本身的小日子……”
“眼下三哥与你三嫂好轻易捡条命返来,你能不能就当没见过哥哥,就当甚么都不晓得?”
“三嫂?你有身孕了是不是?”慕容聪眼睛忽地亮了,“当初,只要沈南烟说能治三哥的病……莫不是?”
“小子,本王终究能夺回这统统,还多亏你逼走了慕容澈……你啊,总算做了件功德儿!”
全部朝歌城仿佛堕入了死寂,没有半点儿声音,温馨得诡异,就连孩童都乖顺得令人不成思议。
“臣等谨遵王上旨意!”众臣跪地叩首,“臣等辞职!吾王万岁万岁千万岁!”
其阵容之浩大,直令天下人哗然。
“那,那就把长公主在宫顶用过的统统物品,找齐了,全放入她的棺椁,尽快为王姐停止丧仪!”
“怎会?”广阳王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眸中尽是讽刺挖苦之色,“这国还是我慕容氏的国,他们的家也还是还在,我大晟只是换了位更贤明的君主罢了!”
因着百官上谏,安阳长公主的棺木,破天荒地停在了王宫,满朝歌城的百姓都立在街道两旁,自发等待着。
“回王上……”不等达奚嘉衍将话说完,伽远山当即躬身施礼,“老臣昨日私行做主,派人去了长公主府……”
棺椁行进处,百姓纷繁跪地,叩首不起,齐声高呼,“恭送安阳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如何也不肯停,像是谁把天捅了个洞穴。
“嘘!”
推开精雕木门,达奚嘉衍立在殿门口,与沈南烟相处的各种细节,还是历历在目。
“说来朕也是替你可惜,机遇偶合下叫你捡到一手的好牌,没承想竟是被你本身生生给毁了!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