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今后,天还没亮,全部朝歌城都挂上了白幡,百姓自发带上了玄色的袖章。
与此同时,因大晟冒然策动战役,惹得晟国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怎会?”广阳王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眸中尽是讽刺挖苦之色,“这国还是我慕容氏的国,他们的家也还是还在,我大晟只是换了位更贤明的君主罢了!”
达奚嘉衍猛地转头,抬头看着说话的人,眼底的光极是暗淡不明。
“启禀皇上,汉亲王府昨夜走水,汉亲王一门连同其母德太妃,昨夜全数葬身于火海,无一活口。”
“……”
“那,那就把长公主在宫顶用过的统统物品,找齐了,全放入她的棺椁,尽快为王姐停止丧仪!”
……
又过了一个月,乔装成贩子的慕容聪,带着一队保护竟在桑北国临海的一座边城,看到了慕容良……
待那些大臣全都转成分开了,达奚嘉衍才红着眼看向身边一向杜口不言的人,“荣禄,我没有姐姐了!”
“……”
只两个月的时候,广阳王就亲率雄师,破了金陵城门,杀入了皇宫……
“启禀皇上,安亲王慕容聪之前率使团出使西夏,因着大战期近,半路折返,至今未归,下落不明……有传言称,晟国使团全数死在了海上。”
“不是!”林青岚面色陡沉,语气冷得瘆人,“慕容澈与沈南烟,操纵我大晟边军对于我大晟的威虎军……他们早就死在了疆场上,他们死不敷惜!”
“伽太师,寻些王姐的衣物,放进……”
面对敌国来袭,她以天下为重,自为轻,即便怀着身孕,也决然奔赴边关。
小天子慕容治被活捉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向一众大臣,吼得歇斯底里……
她竟连座衣冠冢都不肯留下吗?达奚嘉衍掩在袖中的手,指枢纽捏得咯咯作响……
“父皇活着时,三哥就偶然皇位,只想做个闲散王爷,过本身的小日子……”
是夜,广阳王,顶着浑身酒气来到他身前,笑得张狂对劲,眼中尽是毫不讳饰的鄙夷,“戋戋庶子,黄口小儿,公然不堪大用!”
慕容良死死捂着他的嘴,见他的那些部下真的没跟进院儿里,才松开捂着他嘴的手。
慕容治面色惨白如纸,遍体生寒,他想一死了之,可起家看着那黑漆漆还模糊沾着血的墙壁,他摸摸额头,又渐渐畏缩到了墙角……他,他惊骇,他不敢。
“回王上……”不等达奚嘉衍将话说完,伽远山当即躬身施礼,“老臣昨日私行做主,派人去了长公主府……”
他一方面派使臣出使各国,签订战役条约。一方面派人去措置那些慕容元义留下来的隐患……
吉时到,红色的幡随风动摇,挽歌高唱,浩浩大荡的仪仗沿着朱雀街,缓缓朝着城门口而去。
其阵容之浩大,直令天下人哗然。
“三哥?”
“臣等谨遵王上旨意!”众臣跪地叩首,“臣等辞职!吾王万岁万岁千万岁!”
人海如潮,声震苍穹。
“七弟,传闻四弟一家,连同着德太妃,都死了……你给三哥留条活路吧!”
翌日凌晨,在窸窣声中,昏倒了近十个时候的达奚嘉衍终究醒了过来。
“呵!还真是孬种!我慕容家怎就出了你这等废料?怪不得先王那么仇恨你!”
蓄谋已久的广阳王,终究揭竿而起,踏上了讨伐之路。
“启禀皇上,淑太妃得知代亲王慕容良与其王妃战身后,因病而亡,早就葬入了妃陵。”
“退下吧。”
“……”
“……”
林青岚下认识地躬起腰,捂着肚子……
“嘘!”
因着百官上谏,安阳长公主的棺木,破天荒地停在了王宫,满朝歌城的百姓都立在街道两旁,自发等待着。
全城,寂静。
“眼下三哥与你三嫂好轻易捡条命返来,你能不能就当没见过哥哥,就当甚么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