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进转头看了眼神采发白的男人，忍不住咬着牙低骂了句。
在阙清言开口前，林棉内心的委曲和烦躁郁结成了一团，现在他一开口，她就像只被捋顺了毛的小植物，受的委曲都从四肢百骸浮了上来，内心一阵阵收紧的酸甜。
要不是因为喜好他，她也不会没脸没皮成如许。
“您能……”林棉的声音轻微到像自言自语，“您能哄哄我吗？”
她正筹算找个借口走开，一道暗影在脚边落下来。
林棉眼睫垂落，低着头在图书亭里平复了下，开了门走出来。
“哎哟总算是接了，木眠教员，我都想清算清算去你公寓找你了。”电话接通了，编辑在那头长叹了一口气，“你现在便利听电话吗？”
“如果你感觉还难过，”阙清言扫过她微红的眼眸，接过话，“我来安排一个时候，让人再来亲身跟你报歉。”
“今晚不关你的事。”
“……”算了。林棉低着头，“对不起，阙传授，我跟您开打趣的……我等下打车归去就――”
她不敢看他，闷声解释：“不是那种哄，就是言语上的哄，随便甚么都行――”
阙清言没忽视掉她挣扎的神情，回声：“嗯？”
林棉捏动手机，一句话没听出来。
即便晓得他是把她当门生来安抚……
“签售会的时候和园地已经在和主理方筹议了，就办在隔壁的T市，详细事件还得再肯定，以是想提早跟教员你说一声……”
她抿唇欲言又止，看了看阙清言，把到嘴的话咽下去了。
让人来亲身给她报歉……
半晌，没有回应。
“漫画的新单行本已经送去厂子里印刷了，”编辑没发觉，兴趣昂扬地持续，“如果进度普通，大抵能在年前就上市，以是在这之前我跟主编筹议了下，想给这个漫画系列办个签售会，恰好能给下一本打鼓吹……”
“上来。”阙清言像是叹了口气：“背你一段。”
图书亭的玻璃门没有装开合锁，阙清言却没有拉门出去，林棉没忍住，还是又看了他一眼。
餐厅闹中取静，四周是人流阜盛的街区。林棉缩在图书亭里，小小的一团，窝在角落当一棵绿植盆栽。
柏佳依之前说过，她和阙清言的心机春秋差的太远，她的喜好没长性，过了那股新奇劲儿，便能够又喜好上别人了，何必真的去招惹他。
要不是因为喜好他，她也不至于乖乖地凑上去，谨慎翼翼地去奉迎人，忍着委曲也不给他丢面子。
她一点点站定在阙清言面前，停顿了，小声开口：“……阙传授。”深吸一口气，筹算为刚才的发脾气认错，“今晚的事――”
林棉后退一步，正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没想之前喝下去的酒迟缓地起了劲，脚步不知觉地踉跄了下，几近要站不稳。
真上了心的。
“……”林棉沉默半晌，才回，“在的。”
她喝了酒的。